齐九依着廊柱看着天上的月亮,心里嘀咕,‘相爷好几天没回府了,估摸着是朝廷有人又开始折腾事情了。’
‘有时候他也想不明白,那些朝臣明明各个都是老奸巨猾,心眼子多的跟筛子一样的,怎么就看不清形势非要跟相爷作对。
关键是,这些年就从没人能从相爷这里讨到过一星半点的便宜,可是即便如此,也挡不住他们自己往相爷刀口上撞的那股子劲儿。’
齐九正这么琢磨着,远处就见相爷和齐八一前一后的走来。眼见两人满是疲色,他赶紧上前行礼。
“相爷!还没吃晚饭吧?我让人送过来。”
云毅眉头不禁一皱,这些事平日都是齐管家在负责,不免有些担心,便问,“齐管家呢?”
“他今天有些不舒服,吃了楚先生开的药,早早的就睡了,让我在这候着。”
云毅摆了一下手,示意齐八先去休息,自己向院子走去,“叫人给我备水沐浴”。
“是!”齐九应声跑了下去。
几日前,荣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自请捐出八成身家,其他朝臣也纷纷响应,但捐上来的可不是什么真金白银,有发了霉的稻谷,断了线丝的棉服,翻新的首饰,甚至还有抄录的书籍,各种物件真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而且自那天起,不少朝臣们都像是商量好的一样,几年不穿的破旧官服都穿上了,甚至几个老家伙声称为了响应朝廷号召,打算即日起举全家之力为国解忧,一天只吃一顿饭。
这几天,放眼看整个早朝,一屋子的官员竟有一多半都穿的破破烂烂,除了户部尚书和兵部尚书,其他几位尚书不但穿着破烂,有的还被饿的颤颤巍巍,没说上几句话就有了要晕倒的架势。
这些本就在云毅的预想中,他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过可是把锦衣玉食的小皇帝给吓到了。看着大太监怎么也哄不好的小皇帝,云毅觉得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他们有张良计,云毅就有过墙梯。既然都愿意唱戏,云毅当然不介意给大家搭好台子,然后再顺道陪他们演上一出。
今日,他亲自带着国子监的书生和巡防营的人,一起敲锣打鼓的拜访了吏部尚书和刑部尚书的府邸。
一方面是感谢他们举全家之力捐赠银两为国出力,还特地带去了学子们的联名感谢信,感谢两位尚书的大义之举。另外一方面,齐八带着巡防营的人将两府财产一一登记造册,并帮助两府家丁运送捐赠银两到户部统一封存。
吏部尚书和刑部尚书是当年二皇子留下的人,虽然元昌帝一上位就弄死了二皇子,但是当时他的根基还不算稳,云承建议收拢二皇子留下的势力,为此这两个尚书当时就未被清算。
后来云毅忙着替父报仇,改朝换代,这两个人也就没怎么放在心里。但是这两个人最近又出来搞事情,他们自然也就进了云毅要处理的人员名单。
当年工部尚书的嫡女嫁给了二皇子当续弦,算起来工部尚书也是二皇子的岳父。他的女儿肚子也很争气,入府后很快就生了嫡子。
皇家非常重视后继有人,当时老皇帝正因太子病逝,郁积于心缠绵病榻,太子又无子嗣,恰巧此时二皇子的儿子出生,老皇帝非常高兴,二皇子自然也成了夺嫡的热门人选,比起当时还未成婚的七皇子更有优势。
在这样的形势下,如果不是云氏父子鼎力替七皇子筹谋,暗中打压二皇子势力,最终也不会是七皇子登临帝位。
吏部尚书手中虽没有兵权,但是在朝廷耕耘多年,提拔培养的官员不在少数。眼见如果二皇子登临高位,他的女儿就是中宫皇后,外孙又是嫡子,肯定会被立为太子,日后也有君临天下的可能,所以他定是要拼了身家性命也要帮助七皇子谋划。可惜他技不如人,最终不但女儿外孙全部殒命,连带自己悉心教导的长子也搭了进去。
他本该是皇帝岳丈,他的家族本该一飞冲天,现在的结果他岂能甘心。虽然云毅不在意他,可是他却是时时惦记云毅的。
刑部尚书也在夺嫡中站了二皇子的队,虽然最终保住了自己的命,几个成年的儿子也都是在那次夺嫡中搭进去的。现在元昌帝死了,云承死了,他们心里的仇自然就被记到了云毅头上。
他们也知道云毅的手段,更是知道即便是他们自己不折腾,云毅也会收拾他们,不过是早晚的事罢了。
小皇帝哭着被送回内殿,皇太后就派小公公给云毅传话,问这么做是否会引起朝廷动荡?
对于朝廷是否动荡,云毅压根就不在乎。这元朝的江山本就是他抢来的,也是他可以随时颠覆的,他现在还愿意管,最多也就是他现在还不愿意百姓无辜受连累罢了。
自从他替父报仇,又亲自送小皇帝继位以后,对那些朝堂之上的权谋争斗、政治风云就没了兴趣。在他眼里,所谓的朝廷纷争不过是一群人为了权力和利益而展开的无休止的斗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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