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一边控诉一边疯狂的大笑,隔壁的刘嬷嬷听到自家主子的声音不对,也顾不上什么尊卑,推门就冲了进来。
刘嬷嬷惊慌的看着大笑不止的李氏,又看了看杵在一旁气得满脸通红的云博,虽然一时不明白刚才这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估摸着也能猜了个大概。
李氏见刘嬷嬷进来,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笑着说,“嬷嬷!这个没良心的男人说要休了我!哈哈哈!他竟然想休了我!”
“哈哈哈!”
“这十几年来我给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现在他竟然想休了我!”
“哈哈哈!”
刘嬷嬷见李氏情绪不对,赶紧几步上前扶住了李氏,然后一脸冰霜的对云博说,“大爷先回去吧!夫人现在这样也说不了什么话,有事让金山传话过来就行!”
云博被李氏气得肺腑生疼,现在连一个奴才都敢这样跟他说话,顿时觉得胸口刺痛,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金山见到自家大爷又吐血了,眼疾手快的赶紧跑进来扶住了云博,惊慌的对李氏说,“夫人,夫人!大爷又吐血了,这可怎么办?”
刘嬷嬷见云博吐血倒下了,想着万一大爷有个好歹,老太太肯定饶不了夫人,外人知道了就算是口水也会把夫人给淹了。她立即在李氏的手臂上掐了一下,然后也惊慌失措的大喊起来,“夫人,夫人,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老奴啊!”
李氏已经出走了半天的理智,被刘嬷嬷这么一掐,终于是回来了。李氏见自己给云博气吐血了,瞬间就明白了刘嬷嬷的暗示。也赶紧捂住胸口,闭上眼睛就朝刘嬷嬷的怀里倒了下去。
金山一见李氏也倒下了,顿时傻了眼。这下可好了,这俩主子又都倒下了!心想,这两口子的日子过得可真够荒唐的。才隔两个月,又都这样了。
哎!这样看,这两口子也算是阴差阳错的有过命的交情了!
金山赶紧将云博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刘嬷嬷则扶着李氏躺到了床上。金山一看也不能让自家大爷就这么坐着呀,就想把云博也抬到李氏的床上。
刘嬷嬷一见金山的意思,心想那怎么能行!大爷是真吐血了,自家夫人可是装的。两个人躺在一起一会不就露馅了嘛!
金山背着云博才走到李氏床边,刘嬷嬷一屁股就给金山撅了出去。然后催促着金山说,“你还不赶紧送大爷回自己的院子,那里也方便你给大爷看郎中和煎药,下人们照顾起来也方便。”
金水见夫人这面是压根儿没有要照顾大爷的意思,心里难免会有点不满。但是一看到同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李氏,那点不满也就不得不烟消云散了!
刘嬷嬷盯着金水背着云博离开了清雨轩以后,她才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进屋轻轻拍了拍李氏的手,压低了声音说,“没事了,他们走了。”
李氏迅速睁开了眼睛,坐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吓死我了!刚才被云博气糊涂了,一时口不择言,把这些年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李氏又把刚才如何骂云博的话对刘嬷嬷说了一遍。
说完李氏不安的觑了刘嬷嬷一眼,好似怕她责备一般,又说,“我也没想到云博那个废物,能就这么被我这几句话给气吐血!”
李氏后怕的拉住了刘嬷嬷的手,有点像做错事的孩子,眼带惊恐的说,“他不会一下子就被我气死了吧?真要气死了那可怎么办?那个老不死的一定会把我给吃了的。”
刘嬷嬷安抚似的拍了拍李氏手,像是安慰孩子一样安慰李氏,“放心吧,死不了。祸害都是要活一千年的!”
“不过你这次把大爷给气狠了,他醒了以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还是得想想大爷如果真的要休妻,我们该怎么办?”
听见“休妻”两个字,李氏的眼睛瞬间就红了。她觉得这些年她的操持和她的隐忍真是都喂了狗了!眼泪一颗一颗的又掉了下来。
刘嬷嬷觉得李氏这些年过得太压抑了。因为李氏是尚书中司侍郎正四品官宦家的嫡女,是大家闺秀,又是大房的主母,还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因此,她要端庄,要通情达理,要维护自己和丈夫、子女的体面,所以李氏经常有苦不能言。
就是因为李氏过得太憋屈了,刘嬷嬷才会经常口不择言。她口不择言说出的话,都是李氏平日里要维护各方颜面,不能宣之于口的言语。
李氏紧紧抓着刘嬷嬷的手,稍显哽意说道:“嬷嬷,这休妻之事若成,我还有何颜面活下去,莫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刘嬷嬷赶忙捂住李氏的嘴,“夫人莫要说这种丧气话,何至于到那般田地!”
刘嬷嬷朝李氏眨眨眼睛,“老奴觉得只要您病得比大爷还要重,咱就可避过今日之祸。”
主仆瞬间彼此会意。
李氏眼中燃起一丝亮光,“嬷嬷此计甚好,今日起我就称病不出,您老偷偷的知会泽哥儿一声,免得他为此事着急。”
另一边,金水背着云博回到了他的院子,小水一见云博染血的衣衫,就一改往日柔顺的模样,哭天喊地的像是死了爹娘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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