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暮喘着气,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万分狼狈。
她起身后,故作镇定道:“你要在睡前洗一下身子么?”
独孤缘安笑道:“我早上起来后洗过啦。”
薛暮尴尬不已,她还没碰过谁家女子的足部,此刻不禁有些退缩,又觉自己没出息,不是打算来拆独孤府的么,怎就如此胆小。
“我……你碰不到自己的脚么?”她说,“要不你自己脱……?”
独孤缘安眸中显现出失望:“夫人嫌弃我?莫不是我身上有怪味?”
薛暮被她这么一问,更为窘迫:“怎么会?你身上……身上香得很。”
一不做二不休,她干脆脱下独孤缘安的白袜,托着冰凉柔软的脚掌,将袜子放到一旁的凳子上,忍不住蹙眉:“你身子向来这么凉?”
独孤缘安见她这般,忍不住唇角上扬,眼角弯起:“夫人还是很体贴缘安的。”
薛暮抬头,俊美的面容上透着红晕,看得独孤缘安耳垂一烫,喃喃道:“不要楚河汉界,好不好?”
薛暮急急忙忙站起身:“那不行,你我虽成婚了,可我对你没有什么心思,今夜又是洞房之夜,我们洞房……不能洞房……分开睡罢。”
她说“对你没有什么心思”时,独孤缘安唇角弧度慢慢降了下来,轻轻嗯了一声,用手撑着身子往床榻里面去。
“好,那劳烦夫人熄一下烛火。”她说。
薛暮吹灭几根红烛,房内暗了一些,她爬上床榻,把一个软枕放到里面,脱掉鞋袜躺好,所幸这床榻够宽够长,即便换个方向躺着,脚也能放在床榻上。
薛暮翻了个身对着床尾,嘴里还犹自说道:“夜间凉气重,我能睡着,白日就不行了,缘安姑娘你快睡罢,我明日早醒可能要打扰到你休息。”
独孤缘安还坐在那里,盯着薛暮的后背,她伸出手,想要触碰薛暮的后背,可指尖停留在空中,薛暮离她太远,怎么也碰不到。
独孤缘安眸色晦暗,她垂下眸望着把两人隔开的红缎棉被,将身子挪过去一点,轻声道:“夫人可知自己中的什么毒?”
薛暮本就没睡着,眼睛还睁着呢,她听着独孤缘安的话,把身体翻过来:“我不知道,你知道么?”
独孤缘安静静望着她,薛暮忽然爬起来,问道:“你知道是什么毒么?”
独孤缘安问道:“你知不知道你中毒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薛暮拧眉想了想,仍然回忆不起来:“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再次醒来时,体内像被熊熊烈火焚烧着那样,好像要把骨头都烧坏掉,把血都烧没,把肉都烧化掉,痛苦得不得了。”
她看着独孤缘安漆黑漠然的眼瞳,又问道:“你问这个,是找到我中的毒了么?”
独孤缘安几乎是失神地望了她好一会儿,才闭上眸子,摇了摇头。
薛暮大为失望,但随即想起一件事,兴奋地叫道:“对啦!我当时好像是中了一掌来着!好长一段时间我后背都要用冰块敷着,我不愿意爹当时还骂我是不是不要命了!”
独孤缘安却没理会她说的话,目光已游移到别处,薛暮说道:“你知不知道有一种掌法会把火毒传到人的体内哇?如果能找到那种掌法,说不定我就知道怎么根除火毒了。”
独孤缘安忽然道:“我先睡了。”
她说着便在薛暮茫然的注视下躺倒,把被子拉开盖到身上,将面部对着床头方向。
薛暮:“哎——”
她就像被泼了盆冷水一样,心里老大不快活地想着:你让我帮你脱鞋袜我都脱了,你主动问我问题我也回答你了,现在你自个不愿意搭理我,难道我还要热脸贴你冷脸不成?
她不高兴地躺倒,胳膊抱着脑袋,把脸转到床尾那边,撇了撇嘴。
反正,独孤府也有自个传承下来的武功秘籍和心法,既然她已经嫁到独孤府,那理应得到独孤府的武学传承。
偏偏聘礼中独孤府没提及,她当时也没在意聘礼究竟有多少东西,哼,独孤府若是藏私,她就偏要习得那轻功、剑法和腿法。
就这样想着,薛暮闭上眼,很快就睡了过去。
她却不知道,独孤缘安从订亲到成亲,一直都没能睡个好觉,生怕这婚事被谁搅毁,如今好不容易将人娶入府中,心才稍微安定下来,忽视双膝隐隐涌动的酸疼,也闭眸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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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薛暮卯时前一刻钟起床,扭过头看着长发散在软枕上,呼吸绵长轻柔的独孤缘安,悄悄起身穿好鞋袜,从箱子里拿出自己心爱的红衣迅速穿上。
刚打算离开新房,身后就响起一声咳嗽。
“夫人去哪儿?”独孤缘安的嗓音有些软糯,语气里满是委屈,“夫人醒来后就要走么?”
薛暮回过身,压低声音道:“你继续睡罢,我会浸完冷池回来的。”
独孤缘安慢慢起身,门外有人影晃动,薛暮骤然一惊,连忙后退,只见门外响起子昂的声音:“主子醒了么?”
独孤缘安清着嗓子,道:“子昂,我与夫人都醒了,快准备吃食。”
门外之人道:“是。”
薛暮不由得深感惊奇,莫非独孤缘安这个家仆一直守在新房门口么?如果是这样就太可怕了,还好她与独孤缘安没发生什么会让外面人听见声音的……
“夫人。”独孤缘安说,“帮我拿一下衣物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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