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暮、独孤缘安和第五苗芙三人到达奇清掌门所在的松林小院,独孤缘安坐到小屋里的软榻上,软榻旁边的凳子上放了一些瓷瓶,奇清掌门道:“孩子,你先将这些丹药服下去,调动自身内息,我来看看你双膝。”
薛暮帮独孤缘安卷起裤管,露出双膝处的暗沉淤痕,第五苗芙看了叫道:“薛姐姐,独孤嫂嫂这双膝上的淤痕好生奇特,颜色都深浅不一,就像砚台上沾了水散开的墨渍!”
奇清掌门自然也看到了,目光却顿时一凛,她匆匆绕到软榻另一边,第五苗芙机灵地往后退,仍然好奇地探头看着。
只见奇清掌门伸出手掌覆盖在独孤缘安左膝处,浑厚内力直接沿着膝眼往里流转,独孤缘安闭眸静心调息,只觉得奇清掌门送来的内力舒缓极了,薛暮见奇清掌门神色不算好看,心急如焚,想道:难道缘儿的双膝真的很难恢复么?
片刻后,奇清掌门睁开双眼,沉声说道:“独孤姑娘的膝盖骨曾被某种内力控着物体穿透过,是不是?”
独孤缘安也睁开眼,道:“是啊,前辈,当初那人是隔空将石子从我双膝后侧穿透前侧,当时那石子蕴含着的内劲就破坏了我双膝周围大穴。”
“我知道,你这膝盖表伤恢复得很好,但内在经脉受到破坏,内力运行时会有阻滞。孩子,你长时间内力在此处遭阻,堆积出了大量寒毒,双膝表面是不是在寒毒积累后才显现出了这块青紫淤痕?”奇清掌门微微眯眼道。
独孤缘安吃了一惊:“是啊,我年幼时双膝表面恢复好了,长出来了新肉新皮,本来是没有这块淤痕的。后来练了……练了我家功法,这膝盖处就慢慢出现了一点淤痕,之后就扩大了好多,就像现在这样。”
薛暮急忙道:“掌门师叔,缘儿双膝还能恢复么?”
奇清掌门沉吟不语,面色渐渐沉重,薛暮看了也心头一沉,又忧又怕。
“你看这个淤痕,色差很是奇特,我也曾受此掌打中,当时被打中的部位,血气运行时会有一种微滞感,这是常人难以察觉的,后面会出现同样的淤痕,但很浅,可以消解。可十五年前,独孤姑娘年纪尚小,那掌力并不算强,控制物体穿透膝盖后本不会留下如此淤痕,只是她之后又试图练功去冲破被废的经脉,阻滞感会越来越重,形成此类淤痕。”
奇清掌门说完后,独孤缘安怔了好一会儿,才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样么?”
薛暮还不明所以,急道:“那是什么意思,掌门师叔,你识得此掌么?”
奇清掌门看了她一眼,目光中似有悲悯和无奈。薛暮似有所悟,却仍然固执追问:“掌门师叔,是什么掌法?是谁做的?”
独孤缘安低头看着自己双膝处的淤痕,面色平静得很,抬起头看喘着气的薛暮,温柔道:“没事的。”
“什么没事!”薛暮叫道,双眸已然红了,“什么没事!你中了谁的掌法?掌门师叔又是中过谁的掌法?你们不说我怎么知道!”
她虽然这样大叫,但心里已经清晰了那人的身份,于是越发崩溃不已:“不是我师傅做的,不是我师傅做的,对不对!”
“你师傅留了我一命。”独孤缘安轻声道,“暮儿,她若不手下留情,我就死了,你也会死。”
薛暮仍然叫道:“我不信!我不信!不是我师傅,不是她伤的你!”说到后面,她已经泪如雨下,抱紧独孤缘安痛哭!
当此事水落石出后,她不得不承认薛断魂就是那个害了烬山余氏的歹人,她最敬爱的人伤了她如今的心爱发妻,焉能不失声痛哭?
奇清掌门轻轻一叹,第五苗芙呆呆地看着这一幕,有些糊涂地抱着脑袋,没搞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暮儿,暮儿……”独孤缘安拍着薛暮后背,安慰她,“我其实很早之前就猜到了,暮儿,你不要太难过,也不要自责,我既然已经猜到了这一点,就会明白你师傅应当不是那个做下灭门决定的人,暮儿,你要养好你自个身子。”
“我养不好,我不养了……”薛暮呜呜哭着,“你是我发妻,我师傅却害了你家,还害了你,那是我师父,我这些年一直敬重她爱护她,她怎能什么事都瞒着我,什么都不告诉我,就那样在我身边待十余年,一句话也不说……”
独孤缘安心中也有怨恨,但薛断魂已死,她要寻求到更多真相,只能追查下去,而非让自己陷于双膝之伤的恨意漩涡中,便道:“暮儿,我知你难受,但当务之急是别的事情,你的火毒还未彻底化解,我的寒毒也没法子处理掉,我们是不是要想办法?”
薛暮鼻子通红,独孤缘安心疼地抹去她的眼泪,低声道:“暮儿,你不要太难过,知道么?你师傅已经死了,无论现在遇到什么事情你都没有办法去质问她,但我们还要继续活下去,查下去,是不是?”
薛暮抽噎道:“是……”
独孤缘安道:“你是不是要为我找到恢复双膝的法子?”
薛暮眼眶红红道:“是!”
独孤缘安捧着她的脸,温柔地劝说:“我本来也是要死的,可你师傅废了我经脉,留了我一命,我如今才能见到你,我很庆幸我没有死掉,暮儿。”
薛暮高声道:“你不会死!”
独孤缘安道:“是,我不会死,你也不会死,所以我们要一起好好活着。你不要太难过伤心,不要激起你体内火毒,晓得不?”
薛暮自个抹着眼泪,视野模糊着,只听见独孤缘安一直劝着自己,心中又是哀恸又是疼惜,缘儿怎能这般大度,此时此刻还有心思来宽慰她,她定不能辜负缘儿苦心!
薛暮轻轻喘着气,从软榻上下来,声音已然有些低哑:“烦请掌门师叔帮帮内子。”
奇清掌门缓缓点头。
“都是冤孽。”她这般叹着,又对独孤缘安道,“现在我要试试用内力帮你通经脉。”
独孤缘安点头:“麻烦前辈了。”
薛暮身子晃晃悠悠,第五苗芙凑到她身边,担忧道:“薛姐姐,你还好么?”
薛暮摆了摆手,打算朝屋外走去,她下了阶梯到院子里,恍惚失神间,还未走出几步,心口就蓦然传来一阵锐痛,眼前一黑,软软向前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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