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驶到距汉风镇还有五十里时,独孤缘安忽然说要骑马,这可把薛暮愁坏了,问前问后,听独孤缘安说要自个骑马,更是急得不得了。
“什么你自个骑马,就算骑也得我陪你一起!”
独孤缘安就要听这个回答,笑意淡淡地张开手臂,让薛暮抱着她上马,第五苗芙自然就退下来,坐到薛暮原来的位置上,拽好两匹马的缰绳。
独孤缘安坐在薛暮身前,被斗篷裹得严严实实,她主动拽起缰绳,薛暮环过她腰身,嗔怪道:“怎的忽然要骑马?”
“我就是想骑,你要是不愿意,我就自己骑。”独孤缘安道。
薛暮单手抱紧她,另一只手同样抓住缰绳,低声道:“在马车里吃醋啦?”
“你带回来女子我吃醋,你和苗芙妹子一直说说笑笑我也吃醋。”独孤缘安哼道,薛暮忍俊不禁,吻了吻她的耳垂,朗声道:“世人都可以误会我是一个‘女纨绔’,可缘儿该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人,也心甘情愿只被你一人‘罚’。”
独孤缘安捏了下她的手腕内侧:“不害臊。”
薛暮哈哈一笑:“我算什么不害臊了,我们先走一步罢,让薛星楼给我们接风洗尘,苗芙妹子,子昂,你们自个慢慢行进罢,我和缘儿先去了!”
她双腿夹紧马肚,骏马嘶鸣一声,迈开四条腿朝前急速奔跑,将第五苗芙和子昂的惊叫声远远抛在后面,独孤缘安在风中笑着,听见薛暮用一个奇怪调调唱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戏词:“策马江湖千里远,只为佳人笑无眠。刀光剑影皆不惧,长路与共问青天!”
独孤缘安笑道:“你这唱的什么呀!”
薛暮呼吸着清气,信心满满道:“我自己编的戏词!好不好听!”
独孤缘安哼笑道:“轻浮!”
薛暮奇道:“哪有轻浮了?我这可是豪迈之风的戏词!你听听这个,才叫轻浮——为你骑马风中跑,哪管世人眼中瞧。只要你在怀中笑,千里江湖共逍遥呐!”
“你这戏词难听得很,浪荡子才会这么唱。”独孤缘安被她逗得咯咯笑,只觉天地辽阔,自己身后有一个温暖怀抱,若家仇得报后,她们二人一同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实在是人生美满至极!
马车被两人远远抛在后面三四里,子昂扒着帘子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没好气道:“快一点!快一点!”
第五苗芙叫道:“什么快一点!这马就算跑再快也跑不过她俩!拖着马车和三个人呢!”
子昂磨着牙齿:“我来!”
第五苗芙怒道:“你再来马也跑不远,你坐好去,别在这里捣乱,我要加速了!”
她用马鞭抽骏马屁股,立刻提速上去,子昂重心不稳朝后倒去,差点栽倒在马车里。栗儿在剧烈摇晃的马车里害怕地抓着软垫,一阵颠簸让她身子重重往上抬去,又因为摇晃,身子倾向马车中央,直接撞到子昂怀里!
子昂抱住她的身体,只觉如水蛇一般柔软,眼前顿时浮现之前听到的那些娇言软语,还有各种浪荡不堪的画面,全身涌起一阵火热,心神不宁之际,第五苗芙在帘外长啸一声,马车晃得越发厉害,子昂抱着栗儿摔在木板上,脑袋也重重磕了一下,反而把她磕清醒了,吓得松开怀中女孩!
“——第五苗芙!”她怒声道,“你慢一点啊!!!”
第五苗芙也怒道:“不是你说要快一点的嘛——刚刚明明跟上了,我们又被甩开了!就你事多!一会儿快一会儿慢,你怎么不要我给你摘天上星星!”
子昂疼得直吸气,没力气再和她起争执,干脆直接倒在木板上翻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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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暮和独孤缘安抵达汉风镇后,马不停蹄地赶向薛星楼,在朱红大门前停下,薛无落看见薛暮回来了,急匆匆地跑过来,说道:“少主,您终于回来了!”
“这段时间薛星楼还好么?”薛暮一边说着,一边看向独孤缘安,“我们在雅间歇息,晚上去看看爹娘?”
独孤缘安点头,薛暮便抱她下马。
薛无落声音沙哑道:“少主,这段日子里薛星楼无事,薛府也很安全,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薛暮注视着独孤缘安拄着双拐进入大门,低声问薛无落:“穆若可回来过?”
“没有。”薛无落的语气里很明显多出一分失落。
薛暮道:“雾清在不在?”
薛无落点头之时,薛暮就听到了雾清惊喜的吆喝声:“呦,薛楼主回来了!快快过来陪我喝酒!”
“我们后面还有一辆马车,子昂和我在外认识的两个义妹在里面,你去接应一下。”薛暮对薛无落说完,便往大门走去,对高高举起酒坛的雾清笑道,“雾清大哥,你这些日子在薛星楼喝得还痛快么!”
“自然痛快!也没什么闹事的,没意思!”雾清哈哈一笑,“不然我还能打两场架松松筋骨!”
独孤缘安正拄着双拐上楼梯,寒毒被奇清掌门驱散了大部分后,她拄双拐前行也更为自然,在宾客们的注视中,慢悠悠地上了三楼,在守星的引领下进入雅间歇息。
雾清喜气洋洋地看着她:“薛楼主,你气色好了不少嘛!”
薛暮笑道:“有雾清大哥帮小妹克服困境,气色怎能不好呢?”
雾清和她碰杯喝酒,台上琴星弹着一首满是杀伐之气的曲子,听得宾客们如醉如痴,到激昂曲段忍不住拍手叫好。
薛暮盯着雾清没有长多少的头发,脑中思绪转着,试探道:“雾清大哥,你认不认识一个人?”
雾清吃着卤牛肉,闻言眼也没抬,说道:“薛楼主,我认不认识什么人,那得看你问的是哪位啦。”
薛暮笑了笑,说道:“我知道,大哥你如今浪迹江湖,肯定是不想与从前过往有任何牵扯了。但此事与我有关,又找不到什么线索,故不得不向大哥讨教。”
雾清嚼着牛肉,歪过脑袋看着她:“你想问谁?”
薛暮微微一笑,手指蘸着酒水在桌上写了个“烈”字。
雾清低头看,原本轻松的神色发生微妙变化,思索片刻后,答复薛暮道:“你说的这个人啊……很早就已经死了。”
薛暮大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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