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暮和独孤缘安在一家酒楼雅间歇下,洗漱一番后在床榻上相拥而眠。一个时辰后,薛暮醒了过来,运转内力在体内循行,将那毒力化解为自己所用的阳气,有了那口诀加持,她运转阳气顺顺当当,即便火毒最后被化掉了,也能支持她继续精练“烈焰焚掌”。
独孤缘安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将腿屈起来,右膝抵在薛暮腿上,对此毫无所觉。薛暮却蓦然睁开眼睛,她难以置信地动了动腿,随即轻轻掀开被子,看到独孤缘安自然而然屈起的双腿,眼眶顿时一热!
以往独孤缘安双膝总是隐隐作疼,睡梦中也不敢屈起双腿,有时候甚至会因为膝伤疼得醒过来,薛暮从床上爬下去,小心翼翼卷起独孤缘安裤管,见到独孤缘安膝盖处的淤伤竟然淡了几分,欣喜若狂——那红果子当真有用!!
独孤缘安睡得不算熟,薛暮卷起她裤管时,她已醒了过来,但没有睁开眼睛,仍然在装睡。忽然,一抹湿软覆在她的右膝上,眼睫毛轻轻抖动。
薛暮万分疼惜地亲了亲独孤缘安的右膝,呢喃道:“一定会好的。”
她把裤管放下去,被子重新盖好,坐在床边暗自窃喜,脸上笑容弧度越来越大。
独孤缘安适时醒过来,刻意发出疑惑:“唔……暮儿,你怎么坐在那里?”
薛暮俯下身亲她:“你醒啦?”
“刚刚醒的,苗芙妹子回来了么?”独孤缘安揉着眼睛,薛暮拿来湿毛巾帮她擦脸,道:“没呢,我待会出去看看,不知道那丫头有没有被寒烟打死。”
独孤缘安听她这样讲,笑道:“你又赌气了。”
“什么赌不赌气,她自个惹的祸,难道要我给她解决么?算了,我不管了,我只要管好我媳妇就为好。”薛暮擦她的眼角,举止很是轻柔,“我自个媳妇都管不过来呢。”
“我要你管我了?”独孤缘安笑道,“才不需要你管。”
薛暮哼道:“你还想被别人管么?”
独孤缘安前倾着身子,冲她仰着下巴,薛暮不明所以,低头亲了一口,道:“你这是送吻给我?”
独孤缘安戳她心口,道:“我送你一个吻,你送我一颗心。”
薛暮嘿嘿一笑,说:“我心早就给你啦!现在心口空荡荡的,哪有第二颗心送给你。”
二人收拾一番后下楼吃东西,酒楼大堂几乎坐满了,只见第五苗芙一个人在下面喝着闷酒,捧着脸发呆,酒楼大堂里的其他宾客认出她是早上砸了茶馆的那个人,都在和各自同伴窃窃私语讨论着。第五苗芙却不介意,听见薛暮喊了自己,才回过神,抬头道:“薛姐姐。”
独孤缘安拄着双拐朝前行进,问道:“苗芙,寒烟姑娘呢?”
“回云赏山啦。”第五苗芙悻悻说着,喝掉满满一杯酒,伸手示意独孤缘安坐,“我说娶她,她不愿意,我……”
薛暮道:“小声点,被人听到更损寒烟姑娘清誉。”
第五苗芙恶狠狠地咬着鸭掌,活要把那骨头都嚼碎吞入腹中。
薛暮在旁边看得都替那鸭子感到可怜,只听独孤缘安道:“苗芙妹子,若你真想对她好,还是要用心去对待。”
第五苗芙看了看独孤缘安,又瞅了一眼薛暮,面露好奇道:“嫂嫂,你是怎么将薛姐姐娶进门的?”
独孤缘安偏过脸望着薛暮,笑道:“强娶来的。”
薛暮哼了一声,第五苗芙震惊:“强娶来的?”随即露出思忖之色,薛暮警告她:“你可不要做第二个缘嫂嫂,人家姑娘可不是我,不会迁就你的。”
“那你就迁就我了?”独孤缘安忍笑道。
“我当然是迁就你了,若不是看在你想帮我解决难题的份上……呵,我才不嫁到你家被你欺负。”说到最后一句,薛暮的声音比蚊子还轻,冲独孤缘安挤眉弄眼,目光中带着深意。
独孤缘安登时了然,面色凝重地对第五苗芙道:“是啊,苗芙,你可不能学我。等之后有了机会,你再对人家姑娘好,别急吼吼地娶亲。”
第五苗芙叹道:“好罢好罢!”
她此刻心里想着反正寒烟也不会跑,就算要走也只会去黄定山参与论道大会,大不了那时候她打赢寒烟,拿走所谓的功法秘籍,当着众人之面正式求娶,到那时候有薛姐姐和缘嫂嫂支持,还可以找奇清掌门去好生劝劝云赏山派的清岚掌门,怎会不能成功?
三人吃完饭后,第五苗芙去雅间睡觉,独孤缘安想在镇子上逛逛,薛暮便道:“你身子可以么,能逛么?”
独孤缘安若无其事道:“吃了那红果,你不知道我经脉被温养得有多舒适,如今双膝已经不痛了,我随便拄拐走走,都能走个四五里。”
薛暮刚要笑话她,转念一想,缘儿功夫高强,纵使丢了这双拐,使着轻功就能在眨眼之间在众人视野中不见踪影,说道:“缘儿就是厉害,那我就在旁边好好陪着你。”
“你不陪我逛,难道要去陪苗芙妹子歇息么?”独孤缘安说着便将双拐往前一放,身子轻轻一荡,双脚落在地面上,这一荡比常人迈出两步还要远,薛暮若是正儿八经走路,是追不上她的,只好快步跟着,笑道:“缘儿说这话,就是错怪我了,我下午才睡了一个时辰,怎的现在又要歇息呢?”
这小镇上也有戏班子,离得远远的,那清亮的唱腔便已经传入她们耳中。
“纵横江湖数十载,踏遍山川河岳,曾谓天下无敌,奈何人心难测,情字最苦。一念痴缠,几多春秋,梦里犹见她笑容灿烂,却不过镜花水月,转瞬——成空——!”
戏班子在长街上扎好台,人群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层,薛暮和独孤缘安在最外围望着那台上的旦角水袖一抖,唱着江湖之中的情仇恩怨,无数个江湖侠士的故事都在这一方小天地里徐徐唱来,演了又唱,唱了又演,唱着人生百态,唱着悲欢离合。
二人听了一会儿,独孤缘安望向薛暮侧脸,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她想与她携手在长街上漫步,享受夜间晚风,笑看世间万物。
这陪了她许久的拐杖,也该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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