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柜,承蒙款待,我们兄弟就先告辞了。"张晓忠笑着起身,众差役也纷纷站起来。
李四连连作揖:"都头慢走,小的送送。"
说着,他从柜台后取出几个鼓鼓囊囊的荷包,双手奉上:"都头和几位兄弟在这儿用饭,这是给小的捧场,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张晓忠也不推辞,接过最大的那个,其他的让李四自己分发给差役们。
众人见状,登时眉开眼笑。
李四把人送到门口,还不忘叮嘱:"都头若是得闲,可要常来指教啊。"
"那是自然。"张晓忠笑着点头。
等走出老远,有个机灵的差役才小声问道:"都头,咱们这样......"
"怎么?"张晓忠挑眉看他。
那差役吞吞吐吐半天,终于说道:"师爷若是回来了,会不会......"
"是啊都头。"另一个也凑上来,"师爷可是县令跟前的红人,他要是知道咱们......"
话没说完,几个差役纷纷掏出荷包:"要不然,这些钱都给都头保管?"
张晓忠见状,不由得笑了:"给我作甚?该是你们的,就是你们的。"
"可是......"
"怕什么?"张晓忠笑得意味深长,"师爷能不能回来还两说呢。"
众人一听这话,登时愣住。
张晓忠见他们这副模样,又道:"要不要打个赌?就赌这师爷,这次怕是回不来了。"
差役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接这话茬。
倒不是不信张晓忠,实在是今天这一出,让他们看出来了。
这位新来的武都头,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能把李四这等靠山硬的主儿收拾得服服帖帖,这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他既然敢这般说,那就说明......
"武兄弟说得是。"陈三适时开口,"师爷的事,咱们且看着就是。"
张晓忠点点头:"所以啊,你们放心拿着。兄弟们要讲究一个向心力,有福同享。"
一句话,登时让众人心头一暖。
这位新来的武都头,不光有本事,还懂得照应兄弟。
……
"掌柜的!"
酒楼,一个心腹伙计凑上前来,左右看看无人,这才压低声音道,"咱们这就这么由着那三寸钉敲诈?"
"这每月,除了上税银子,咱们孝敬师爷的可也不少。这么一来,前后这么多银子,咱们岂不是没得赚了?"
李四闻言,不由得笑了:"什么师爷不师爷的,你还没看出来?以后怕是没有师爷了。"
那伙计瞪大了眼睛:"掌柜的,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师爷可是......"
"你懂什么!"李四瞥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那武都头今日那番话,你是没听明白。"
"他说天地君亲师,天在上,地在下。这话里的道理,你也不懂。"
"我......"伙计挠挠头。
李四冷笑一声:"那武都头虽是个三寸钉,可脑子好使。今日这番话,明摆着是在告诉咱们,师爷再大,也大不过县令。"
"而且......"李四沉吟片刻,"相比那贪得无厌的师爷,这武都头倒是讲理。你没看到,他连价都给咱们开好了?"
"每月五十两税银,外加四十两孝敬。这价钱,比起师爷那边,已经便宜了不少。你看他来咱酒楼拿的是客栈账本,他提客栈了么?"
"掌柜的,您的意思是......"
"行了,别问了。"李四摆摆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那伙计应了声,转身离开。
李四看着账本,越发觉得今日这事办得对。
那武都头,看来是个能成事的。
吃饱喝足了的众人,转眼到了衙门口。
陈三本想让张晓忠和自己一起去见县令的。
但被张晓忠拒绝了。
他倒不是托大,而是懂礼,知道古人最讲尊卑。
道理说与陈三,陈三更佩服他这结拜兄弟了。
"大人。"陈三进了后堂,恭恭敬敬地行礼。
县令正在品茶,闻声抬眼:"说说,今日如何?"
"回大人的话,"陈三笑道,"武都头当真是办事妥当,不光把李四收拾得服服帖帖,还让他心甘情愿地每月补税银五十两。"
县令闻言,放下茶盏:"哦?这武大郎,倒是有点手段。"
"是啊。"陈三道,"不光如此,武都头还让李四每月另外孝敬四十两。这四十两,武都头想分给衙门里的兄弟们。"
"雨露均沾?"县令眉头微挑,"这倒是个明白人。"
"而且武都头说话也是有分寸的。"陈三继续道,"在李四面前,他提了'天地君亲师'的道理,说天在上,地在下,一字一重天。"
听到这话,县令终于动容了,他站起身来,负手踱步:"这武大郎,倒是个有心人。不像那些只知道贪墨的蠢货。"
他转身看向陈三:"你觉得这武大郎,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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