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沉,张员外府中却灯火通明。
王玉萱独坐书房,手中捧着一本精装的《西厢记》,眉头轻蹙。
这书她早已看过,可今日书局掌柜夫人特意送来这本精装版,说是觉得她定会喜欢,倒是勾起了她几分好奇。
"倒要看看,这精装版有何不同。"
她随手翻开,忽然,她的手微微一颤。
只见书中不知何时添了插图,笔触细腻,意境隽永。
那画中男女相依偎,眉目传情,虽是纸上人物,却似有一股灵气流转其间。
更令她惊异的是,画中女子的神韵,与她竟有七分相似。
而那男子......
她心头一跳,若是那武大身高长高一尺!
"怎会......"
她下意识地合上书本,可心中却似被什么东西撩拨着,令她坐立难安。
翻到下一页,画面更加大胆。
月下相会,双影交叠,虽未露骨,却处处暧昧。
那股缠绵悱恻的情愫,似要从画中溢出来。
王玉萱只觉面颊发烫,呼吸也不由急促起来。
"武大......"
这个名字不自觉地从唇间溜出,她猛地惊醒,慌忙将书本合上。
可那些画面却如同烙印一般,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眼前浮现出那日,那人与她对饮时的神态。
虽身形矮小,可那双眼睛中的光芒,却令她心神不宁。
"我这是怎么了......"
她站起身,在房中来回踱步。
窗外月色正好,清辉如水,洒落一地。
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是张员外回来了。
王玉萱心头一凛,赶忙将书本藏入袖中。
"夫人还未歇息?"张员外推门而入,脸上带着几分醉意。
"看书入迷了。"她淡淡应道。
"那武大,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如今在县太爷面前很是得意。"张员外冷哼一声,"夫人可要当心些。"
王玉萱微微扬眉:"怎么,你还怕他不成?"
"哼,他不过是个......"
"是个什么?"王玉萱冷笑,"至少人家现在是都头,不像某些人,连个官身都混不上。"
张员外脸色一变:"你!"
"我乏了。"王玉萱起身,"你且自便。"
待张员外讨了没趣走后。
烛光下,画中人物更显暧昧。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画中男子的面容,心中却翻涌起异样的情愫。
"这般...这般勾人心魄的画......"她轻声呢喃,"究竟是何人所绘?"
突然,一阵风吹来,烛火摇曳。
王玉萱惊觉失态,慌忙将书本收起。
可那些画面,那些暧昧的场景,却如同种子般,已在她心中生根发芽。
王玉萱辗转难眠。
……
夜幕降临,张晓忠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中。
一日查账下来,他已摸清了张员外的几分门路。
那些账目看似清楚,实则处处都藏着玄机。
"大郎。"潘金莲迎上来,"今日可要沐浴?"
张晓忠摆手:"稍等,今日还要练练武,对了娘子,明日开始为夫再教你读书识字,琴棋书画吧。今日确实有些累。"
话音未落,武松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外。
"大哥。"
"二弟来得正好。"张晓忠招呼道,"查的怎么样?"
"对不起大哥。我盯了一天,却没看出什么异常……"
"无妨,辛苦二弟了,来陪为兄练练武。"
院中,张晓忠按照武松教的法子,一招一式地练着。
每个动作都要重复数十遍,直到浑身大汗淋漓。
"大哥且歇息片刻。"武松递上一碗茶水,"大哥今日查得如何?"
张晓忠接过茶碗,轻抿一口:"那张员外,果然不是做正经买卖的。"
"哦?"
"他那账本上,处处都提到豆腐。"张晓忠冷笑,"你说,豆腐又不值钱,为何他家大业大的,要将产业重心放在豆腐上?"
武松不解:"这,豆腐也赚钱啊,产业放在豆腐上......"
"二弟,你糊涂啊。"张晓忠摇头,"豆腐怎么来的?要卤水点,然而卤水可不仅仅是用来点豆腐的,还能煮盐!"
"大哥,这可是重罪!"武松压低声音道,"朝廷对盐的管制极严,便是运官盐,也要领官府批文。这私盐......"
"可知道为何这般严格么?"张晓忠问道。
武松摇头。
"因为利润太大。"张晓忠解释道,"官盐一斤能卖二十文钱,而私盐成本不过五六文。"
"这么说,张员外这些年......"
"光是这私盐生意,怕是就赚了几万贯。"张晓忠冷笑,"难怪能在城中横行霸道。"
说着,他又站起身来,继续练武。
"大哥,其实没必要这般苦的,身高又不能决定人取得成就高低?你又何必......"
"二弟。"张晓忠打断道,"你可知道,今日在衙门,那些人看我的眼神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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