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中看着妻子冰冷的目光,一时间手足无措:"夫人,这,这其实是个误会......"
"误会?"王玉萱冷冷一笑,一个眼神也不愿施舍给他了。
张晓忠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暗喜。
他轻咳一声,对王玉萱道:"夫人,可否单独聊两句?"
王玉萱摇了摇头,转身便要离去。
"夫人且慢。"张晓忠忽地开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玉萱脚步一顿。
"夫人若是心中有想法,不如早做打算。"张晓忠意有所指道,"免得......船翻了,受了无妄之灾。"
此言一出,王玉萱心中一震,转头看向张晓忠。
张德中见他如此挑拨,当即怒道:"武大,你这是什么意思?真当有县太爷保你,你就能为所欲为了?你知不知道,老子姓张?"
"张员外何必动怒。"张晓忠笑道,"我当然知道你姓张,张商英,张大人的张嘛。我懂,我懂。你看,我这不是也没说,是你指使的刘管家不是?"
说着,他忽地举目望天,轻声吟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王玉萱听到这首词,不由得一怔:"你到底什么意思?"
张晓忠笑道:"夫人应当知道此词是谁所作吧?"
"自然知道,"王玉萱道,"此乃张商英大人所作,怎么,你说这词是何意?"
张德中这时也反应过来,冷笑道:"武大,你当真是活腻歪了,连族兄的词都敢拿来说事?"
"哦?"张晓忠眼中精光一闪,"原来这词当真是张大人所作?我还当是以讹传讹呢。我只想说,张大人都说了: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他说着,又看向王玉萱:"夫人,这话当真玄妙,今日我斗胆了,想请教请教夫人,不知夫人可愿与我细说此词?"
不懂?
有什么不懂的?
如此通俗,你还不懂?
非要给你大白话:人世间的是是非非、成功与失败,转眼间便会化为乌有,只有那青山依然屹立不倒,太阳依旧日复一日地升起落下。
这样你才懂?
明知张德忠这蠢货,有张商英这般靠山,还敢如此放肆?
莫非......
真有什么倚仗?
想到这里,她轻轻点头:"也好,既然武都头有话要说,那便说说。"
张德中见状就要阻拦:"夫人......"
"德中。"王玉萱头也不回地道,"你若还有几分体面,就别在这丢人了。"
这一声"德中",叫得张德中心中发寒。
他还要说什么,却见武松正虎目圆睁地盯着自己,心中不由得一颤,终是不敢再言。
张晓忠做了个请的手势:"夫人请。"
他转头对武松道:"二弟,你且在外守着,莫让人打扰了。"
武松点头应是。
待张晓忠与王玉萱进了内堂,张德中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去,"他低声对身边的家仆道,"把府中能用的人都给我找来,今日说什么也不能让武大活着出去!"
家仆闻言一惊:"老爷,这......"
"怎么?"张德中冷笑,"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先把武大解决了,剩下的事,自有族兄替我担着。"
正说着,忽听门内传来一声冷笑。
张德中回头看去,只见武松正冷冷地看着自己。
"张员外,"武松沉声道,"你说什么来着?你猜是我拧断你的脖子快?还是你这家仆召集人手快?"
听到武松的威胁,张德忠脸色惨白,当即不敢轻举妄动。
张府,王玉萱领着张晓忠入了内堂,屏退左右,这才缓缓开口:"想说什么就赶紧说。"
"夫人怎就这般对我呢?当真让人心凉。若非我对夫人仰慕已久,又怎会冒着危险一而再的接近夫人……"
王玉萱冷笑打断:"打住。说重点。你今日是要对我说,哪怕张德忠那蠢货,有张商英这般靠山,你也怡然不惧?"
"夫人果然聪慧。不过怡然不惧,我怎么敢的?"张晓忠故作惶恐,"张商英张大人要碾死现在的我,就和碾死蝼蚁差不多。"
"不过,为了个张德忠,对方值当么?退一万步讲,就算值,不是还有时间运作。说到底,这就看我是谁的人了?"
"这年头,你要投对了人,张大人的词,怕是得改成:青山依旧在,任尔东南西北风。"
"哦?"王玉萱微微挑眉。
"夫人可知道,现在朝中是什么局势?"
王玉萱闻言一怔,随即冷笑道:"我一妇道人家,如何知晓朝中之事?"
"夫人莫要装糊涂。"张晓忠正色道,"你是太原王氏的女儿,如何会不知朝中之事?张商英虽为右相,说到青山,他不够格。"
"环顾朝野,够格的怕只有蔡京、蔡太师,高俅、高太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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