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中带着王玉萱来到张晓忠府上时,已是三更天了。
看到两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张晓忠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武都头。"张德中拱手行礼,语气中带着几分尴尬,"深夜叨扰,还望见谅。"
张晓忠看了看张德中,又看了看王玉萱,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万万没想到,张德中竟然会亲自将王玉萱送来。
他可不认为自己能有这么大能量。
所以,县太爷到底是哪尊大神?
他姓杨!
杨家!
一瞬间,张晓忠就想明白了。
"张员外请进。"张晓忠回过神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三人进了堂屋,张晓忠刚要唤人上茶,张德中却摆了摆手:"不必了。我有话直说。"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张晓忠道:"武都头,我知道我做过些错事。一切针对你的事,确实是我指使的。"
张晓忠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已经查清楚了。"张德中继续道,"那些人,你要如何处置都行。只是......"
他看了王玉萱一眼,声音低了几分:"只求你能善待夫人。"
这一刻,张晓忠只觉得讽刺。
人你都说不要就不要了,我善待与否……
当然,若只是张员外在,他倒是能调侃两句,可王玉萱也在……
算了!
张家是想借此化干戈为玉帛,但代价却是牺牲王玉萱。
自己也只想羞辱一下张员外,能弄死最好,但显然,眼下,没机会了。
"张员外,既然你今日都做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也不给你难堪了。"张晓忠沉声道,"那些要杀我的人,必须死。"
张德中点点头:"这是自然。他们本就该死。"
"还有和离书。"张晓忠又道。
"已经写好了。"张德中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书,"你若不放心,现在就可以让夫人......"
"够了!"王玉萱忽然开口,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意,"张德中,你当真要在这里羞辱我不可?"
张德中脸上一红,将和离书放在桌上,转身便走。
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地说道:"武都头,我知道你不会亏待她。"
说完,大步离去。
堂屋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良久,王玉萱才冷冷地开口:"如你所愿了。"
她转过身,看着张晓忠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今晚,要在哪里侍寝?"
张晓忠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走到桌前,拿起那份和离书,仔细看了一遍后,才道:"夫人且住偏院……"
"怎么?"王玉萱冷笑,"现在倒是君子了?"
张晓忠摇摇头:"不是君子,只是......"
他看着王玉萱的眼睛:"我要的是心甘情愿,不是施舍。"
王玉萱一怔,眼中的冷意稍减。
张晓忠接着道:"我知道夫人心中恨我,觉得我害你落到这般田地。但请夫人想想,若非我出现,这种事就真的不会发生了,现在不是我救了你么?"
"你!"王玉萱气得浑身发抖,"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吗?"
"不是救世主。"张晓忠轻声道,"只是一个,想给你另一种选择的人罢了。"
王玉萱愣住了,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确实,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或许真的给了她一个全新的选择。
"天色不早了,夫人还是早些安歇。"
张晓忠说完,转身要走。
王玉萱看着张晓忠转身欲走的背影,忽然开口:"武都头。"
张晓忠停下脚步。
"到我房中来说说话如何?"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两人进了偏院。
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洒下一片斑驳。
屋内静谧,只余烛火轻摇。
"你说仰慕我。"王玉萱站在窗前,月光为她清冷的面容镀上一层银辉,"是不是...仰慕这副皮囊?"
她一边说着,纤手轻轻拂过衣襟。
张晓忠看着她的眼睛,坦然道:"自然是。"
王玉萱神色一滞。
"但更多的,"张晓忠继续道,"是仰慕你那份骄傲。"
"骄傲?"王玉萱冷笑一声,"现在这般模样,还谈什么骄傲?"
"那我不喜欢。若是丢了这份骄傲,就没意思了。"张晓忠轻声道,"衣服弄好。"
王玉萱浑身一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你!你为何如此羞辱我?嫌我今日受的羞辱不够?为什么?为什么?"
"你这女人!谁羞辱你了?为何我说什么,你都不信啊?是不是非得现在就得让我狠狠地……我让你跪下服侍可以么?"
"跪下服侍?"王玉萱忽地冷笑,"有什么不可以的?你不是一直想要么?"
她说着就要跪下,张晓忠急忙扶住她:"你这是作什么?"
"跪着服侍你啊!"王玉萱挣开他的手,眼中含泪,"难道不是你一步步算计,要我落到这般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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