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穿过一个小院,来到一间偏殿前。
"请进吧。"老僧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晓忠刚要迈步,忽然停住:"大师还不动手?"
"哈哈。"老僧怪笑一声,"施主好眼力。"
说着,他一把扯下僧袍,露出里面的灰色衣衫。
正是昨夜闯入张晓忠府中的那个人!
"你果然猜到了。"那人沙哑着声音道。
张晓忠不动声色:"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你背后的主子是谁。"
"很快你就知道了。"那人冷笑,"不过在此之前......"
他话音未落,忽然从袖中掏出一物,朝张晓忠掷来!
张晓忠早有防备,一个侧身避过,那物"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借着光线一看,竟是一块玉佩。
"崇宁元年......"张晓忠捡起玉佩,看清上面的年份后,瞳孔猛地一缩。
"你终于明白了。"灰衣人冷笑道,"私盐案、走私案,甚至是军械案,其实都是一件事。"
张晓忠握紧玉佩:"你们在为金人收集情报。"
"不错。"灰衣人也不否认,"这些商户,就是我们的眼线。他们通过正常的买卖,把大宋的情报一点点传递出去。"
"既然敢承认,想必你以为胜券在握了?"
"哈哈哈......"灰衣人大笑,"自然。你以为就你有准备?"
张晓忠丝毫不慌:"是吗?那你们可知道,我为什么敢就这么来?"
灰衣人一愣。
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呛人的烟雾。
"这是......"
"你腿上的药粉,"张晓忠冷笑,"能追踪气味的可不止我一个。"
灰衣人脸色大变,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张晓忠早就料到对方会设伏,所以让王捕头带人埋伏时,每人都带了能识别药粉气味的香料。
只要闻到那股特殊的气味,就能知道敌人的方位!
"好算计!"灰衣人咬牙,"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
话未说完,忽听"咔嚓"一声,房梁上突然落下一个黑影!
那人手持长剑,直取张晓忠咽喉!
"来得好!"
张晓忠不退反进,右手一扬,一把药粉洒出。
那人虽然在空中难以转向,却也是身手不凡,一个翻身避开药粉,稳稳落地。
"徐统制?!"
看清那人面容,张晓忠不由大吃一惊。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禁军统制徐良!
"武郎中好眼力。"徐良冷笑,"可惜,你看得太多了。"
张晓忠心中电转:"难怪这些年禁军对私盐、私铁的查缉都不了了之,原来是有人在包庇。"
"不,不是包庇。"徐良纠正道,"是合作。"
"和金人合作?"
"大势已去,"徐良叹道,"早晚都是金人的天下,何不早做打算?"
张晓忠不屑:"你就不怕......"
"怕什么?"徐良打断道,"怕你说出去?"
他冷笑一声:"你觉得,你今天还走得出这白马寺吗?"
话音未落,四周忽然响起密集的脚步声。
张晓忠面色不变:"徐统制就这么有把握?"
"当然。"徐良傲然道,"这一次我带了亲兵百人,就算你那些捕快来了也......"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张晓忠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徐统制,你说你是带了百人来围剿我。"张晓忠缓缓道,"可你怎么知道,我带来的是捕快?"
徐良心中一惊。
就在这时,寺院中忽然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
"杨志!"
"末将在!"
一道雄浑的声音从天而降,紧接着就听"锵"的一声巨响。
杨志手持宝刀,已经拦在了张晓忠身前。
"你......"徐良脸色大变,"你早就......"
"不错。"张晓忠悠然道,"从你们放走那个掌柜的时候,我就知道今天这白马寺有鬼。"
"所以我让杨志带了一队府军埋伏在这里,就等着你们露面。"
徐良面如土色:"你敢调动府军?"
"有何不敢?"张晓忠冷笑,"今日查获金国细作,难道还要请示你这个叛徒不成?"
徐良的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显然是他的亲兵已经包围了这里。
张晓忠却丝毫不慌,反而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徐统制,你说这些年你们查私盐不力,是因为和金人勾结。那我且问你,这些私盐的路子,是不是也都记在那些玉佩契约里?"
徐良一愣,随即冷笑道:"知道得太多对你没好处。"
"是吗?"张晓忠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一物,正是他方才从地上捡起的那块玉佩,"那这玉佩上为何会刻着'太尉府'三个字?"
此言一出,徐良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你!"他死死盯着张晓忠,"你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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