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够按时完成交货任务,这家私企服装厂一直在不断延长员工们的加班时间。
起初,这家服装厂的工人们还能在正常的晚上九点下班,但随着交货时间越来越近,这个服装厂的工作时间逐渐被推迟到了晚上十点,甚至更晚,直到深夜十二点才能下班。
厂里的工人们那是怨声载道的,然而,即便是这样,盛一一却从不抱怨,也没有丝毫懈怠,她默默地接受并坚持着这样的加班生活,好像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一般。
她本来就是在苦水里长大的孩子,又怎么会惧怕这点苦和累。
交货期的前一天,老板安排工人们通宵加班,工人们不愿意,却又无可奈何,毕竟端人家的碗,受人家的管。
夜已深,在车间里,盛一一依旧坐在缝纫机前,非常专注专注地忙碌着。
她的手脚并用的熟练地操纵着机器,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娴熟和自信。
当她轻轻地用脚踩下缝纫机时,机器立刻发出的嗡嗡嗡声音,也仿佛在为她加油助威。
缝纫机上的那根小小的针头,则以惊人的速度在布料之间穿梭,将一片片布料按照要求缝合在一起,盛一一缝完一件立马换上下一件开始缝制。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是凌晨三四点了,服装厂的整个车间里弥漫着一股疲惫和困倦的气息。
大多数工人都熬不住了,毕竟前面几天一直都在拖班,现在又来熬通宵,自然是吃不消的,她们不少人累的趴在机台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汤小竹也不例外,她无力地趴在机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一一呀,你怎么还有精神干活呀!我都累得不行了。”
盛一一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感觉眼前有些模糊,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盛一一叹了口气,用力地捏了捏眉心,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又用拳头捶了捶后脖子,希望能借此提提神。
她深吸一口气,对汤小竹说:“竹子,再坚持一会儿就好了,就可以下班睡大觉了。”
汤小竹却没有那么乐观,她趴在机台上,悠悠的说道:“苍天啊!大地啊!我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啊!老爸啊!老妈啊!你们不让我直接看店,非要出来体验生活,你们可知道女儿受的什么苦啊!这里的老板黑心啊,那是黢黑黢黑的心啊……”她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红了眼眶。
盛一一看着汤小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有些心疼,估计这小丫头虽然比自己大了一岁多,估计也是没吃过什么苦的。
盛一一轻轻地拍了拍汤小竹的肩膀,温柔地说道:“竹子,别难过了,等下班了一起好好休息一下吧。”
然而,汤小竹似乎并没有因为盛一一的安慰而停止抱怨。
她的眉头紧皱,眼眶都红了,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疲惫和不满,仿佛心中积压已久的情绪即将爆发。
“这破厂,真是烦死了!每天都要加班到这么晚,现在还要加通宵 ,我都快累死了!还有那个老板,没心没肺的,只知道剥削我们这些员工,根本不关心我们的死活……”汤小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布料狠狠地摔在了机台上。
盛一一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汤小竹只是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所以她一边干活,一边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她。
她明白,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压力和烦恼,有时候倾听比说话更重要。
整个车间里弥漫着压抑的气氛,灯光依然明亮,但工人们的脸上却充满了疲惫和无奈。
领班和组长们忙碌地穿梭在各个工位之间,不断地去喊醒那些因过度劳累而趴在桌子上睡着的人员,催促她们起来继续干活。
盛一一边干活,边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沉重感。
她不禁思考起这个社会的现实与残酷,在这社会的底层,普通人的权益是否得到足够的重视和保护,比如说自己从小的遭遇,比如说这里的工人。
整个车间里除了机器的声音,就是那些管理人员的喊声和怒骂声,以及工人们的抱怨声,一切显得是那么的压抑。
也许是因为太疲惫了,又也许是因为走神了,盛一一突然“嘶”的一声,并一脚刹停机器。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原本还在抱怨的汤小竹停下了嘴,她一脸茫然地看着盛一一,再将目光移向盛一一的手,只见盛一一左手的食指被布料带到了机针下,并且已经被机针扎穿了手指头,更可怕的是机针已经断裂了……
“啊!”汤小竹忍不住尖叫出声,她瞪大眼睛,满脸惊恐地看着盛一一的手指,仿佛那根断针就扎在她身上一样。
反而盛一一却表现得十分镇定,对汤小竹说:“我没事,别大惊小怪,我手指被机针钉住了,来帮个忙,把转盘反转一点,让机针退出来。”
盛一一有些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嘴唇,已经出卖了她已经在强忍疼痛的事实。
汤小竹眼泪汪汪的:“我不敢动转盘,我不敢,组长快来啊,出大事了,盛一一手扎伤了,手指头都碎了呜呜呜……”汤小竹忍不住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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