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铮面色无异,坐在沙发上抽烟。
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魏然只好道:
“我是季老夫人的家庭医生,魏然。”
林孟达扬了扬眉梢,看了季宴铮一眼,轻慢道:
“原来是个家庭医生。”
魏然总觉得季宴铮哪里不对,既然来了,她只好硬着头皮道:
“你方便出来一下吗?我有事跟你说。”
季宴铮神色淡漠,眼皮一掀:
“什么事?”
魏然说:“一点私事。”
季宴铮连动都没动:
“说吧,我听着呢。”
林孟达看着魏然,眼底染上几分得意。
看来传言有误,季宴铮对她,也没什么特别嘛。
打从进门到现在,连正眼都没瞧过。
魏然没料到季宴铮会拒绝,虽然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但魏然知道,他一定是不高兴才会这样。
但这会儿已经晚了。
她吸了一口气,开口道:
“是这样的,前几天新凯跟天达公司有一笔合作,”
“因为合同的问题,导致新凯的货品积压,”
“他们想让我帮忙问一下,能不能从你们公司,把这批货出了…”
季宴铮不耐烦地蹙了一下眉头,出声打断:
“别人不要的东西,我为什么要兜底?”
魏然顿了一下,她知道季宴铮脾气一向难以捉摸。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她有种进退两难的尴尬。
“不是这样的,新凯公司的资质,还是很不错的,他们价格上也愿意再降两个点。”
说完魏然看着季宴铮,期待他能有所答复。
季宴铮修长的指尖弹了弹烟灰,慢条斯理道:
“你当我这里是收废品的吗?这样说的话,我干脆叫人直接把钱打过去不得了?”
魏然脸色一僵:
“对不起,我以为……你们会需要。”
季宴铮看也不看她,冷声问道:
“你跟新凯的老板,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师姐。”
季宴铮忽然扯起嘴角,笑了:
“朋友?你为朋友撒谎也不是第一次了,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林孟达见状立即掺言,语气充满嘲讽和不屑。
“闹了半天,魏医生是替朋友讲情来了,这么说应该是收了不少好处吧?”
魏然看向季宴铮,他却自顾自地在那儿,低声跟林卿聊天。
举止神态,是难得的温柔。
魏然心底一沉,她知道季宴铮这摆明了是故意给她难堪。
魏然暗自调节呼吸,仰头面不改色道:
“我没有收他们好处。”
林孟达嗤笑一声,闲适的举起酒杯,抿了一口。
“宴铮,这年头无利谁肯起早?一个家庭医生都敢这么嚣张,”
“看来还是你平时,太惯着他们这些下人了,以至于都摆不清自己的身份。”
林卿一直坐在季宴铮身边,默不作声的替他倒了杯水,温柔的递上前:
“阿铮,喝点水吧。”
季宴铮长臂一展,搭在林卿后面的沙发椅背上。
慵懒邪肆的笑了一下,接过温水仰头喝了几口。
始终没有注意过,魏然脸色已经有几分僵硬。
林孟达见状,心里更是笃定几分。
对魏然说话,更加不屑。
“今天是家庭医生,明天就可能是保姆佣人,”
“后天没准哪个阿猫阿狗,都能来宴铮面前,要个人情讨个赏,”
“季氏虽大,可也不是慈善机构。”
“宴铮,我看像这种拎不清身份地位的人,”
“也没必要留在身边,净给人心里添堵。”
季宴铮冷凝的凤眸,缓缓瞟向魏然。
轻飘飘的说了句。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魏然低着头,感觉耳尖发烫。
她一定是疯了,才会来季宴铮面前找不痛快。
才会以为他们好歹算个朋友,能给她两分薄面。
季宴铮看着魏然因为窘迫,脸色通红的样子。
甚至看到她,偷偷吸了一口气。
心里并没有多畅快,反而越发烦闷。
魏然舔了下干涩的嘴唇,垂眸道:
“对不起,打扰各位了。”
魏然扭头朝外走,不可否认看到她转身的那一刻。
季宴铮胸口,清清楚楚的疼了一下,想叫住她。
但又张不开嘴。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敲门,季宴铮盯着那扇门,结果进来的却是服务员。
林孟达没注意到,季宴铮脸色有多差。
他还仗着自己半个岳父的身份,说教道:
“宴铮,像这样的人,你就不应该太给她脸,”
“看病谁不会,回头我再帮你介绍两个不错的医生,把她辞了得了。”
季宴铮不出声,靠在椅背上抽烟,俊脸黑沉如水。
另外一人见状,也跟着帮腔:
“就是,以为帮老夫人治病,就能在你面前说上话了,”
“教训她一下也好,省得以后拎不清自己是谁。”
季宴铮垂眸,神色复杂难辨。
魏然一直都是个,拎得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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