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宗主点头后,此事变得容易了许多。
剩下的云宗主那关,云老宗主说交给他,让谢知熠和唐砚不用管,好生休息养精蓄锐准备返回盛京。
惶惶不安的心落定下来,谢知熠开始畅享宁城美食,感受宁城风土人情。
云莺恪尽地主之谊,将宁城好吃好玩的地方带他们逛了个遍。
“咦,那不是我爹和祖父吗?”云莺忽然瞧见两张熟悉面孔从前方穿街而过。
谢知熠和唐砚循声望去,果真是云宗主和云老宗主。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去?”云莺踮脚观望有些好奇。
“要跟上吗?”谢知熠问。
云莺摇头,“我爹那个人古板的很,去的都是些没意思的地方,才不要跟去自讨没趣呢。”
“别管他们了,我们玩儿我们的。”云莺一手拽一个,拉着他们往相反的方向去。
今日天气半阴半晴,与盛京不同,宁城气候凉爽许多,在没有太阳炙晒的情况下,行走于街并不怎么热,是以百姓纷涌出家门,大街小道人来人往。
云莺三人的身影转瞬便淹没进了人潮里。
云宗主同云老宗主行缓行在大街上,已然走过了好几条街,他忍不住问,“父亲,您究竟要带我去哪里?”
云老宗主背着手气定神闲道:“急什么,且好好看看这宁城,看看这些百姓。”
云宗主只得闭上嘴,继续跟着云老宗主走。
又遛了两条街,眼看都到晌午了,云宗主腹中生饥,再次开口,“父亲,先寻个酒楼食肆吃口饭吧。”
云老宗主道:“马上就到了。”
他们到底要去哪儿?
带着满腹疑惑,云宗主跟着云老宗主走到北城墙下,又跟着他登上了城墙。
“你看。”云老宗主示意。
云宗主放眼望去,什么也没看着。
“看到了什么?”云老宗主问。
云宗主如实道:“儿子什么也没看见。”
云老宗主幽声道:“可我看见了安稳宁城,和乐百姓。”
云宗主闻言拧起眉头,再次望去。
确如云老宗主所言,宁城一片安稳平和,百姓商贩游走在街上,热闹非凡。
“你再过来瞧。”云老宗主走向城墙的另一边。
云宗主跟过去,云老宗主再次问:“看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云宗主直觉没那么简单,可他确实什么也没看到。
宁城是边城,往北再无城镇,只有茫茫旷野山丘,百里开外,便是北元之地。
云老宗主负手而立,鹰目微眯道:“是疆土,东临的疆土。”
云宗主听的一头雾水,“父亲今日喊我下山走这一遭,究竟为何?”
今日一早,云老宗主便让他放下手中事务,陪他下山。
云宗主本以为是有什么要事,没想到半日过去了,云老宗主先是带他游市巡街,现下又带他登上城墙,说一些摸不着头脑的话。
云宗主憋了许久,疑惑满肚,实在忍不下去了。
云老宗主不急不缓道:“你对如今的宁城可还满意?”
云宗主点头,“自是满意,官员廉正清明,百姓淳朴守己,一片欣欣向荣之景。”
“那你觉得,此等现象能维持多久?又是何人之功?”云老宗主接二连三的发问。
听到此,云宗主终是听出了其中深意。
他沉默须臾道:“父亲是想说,这一切都是定北侯父子的功劳,若没有定北侯父子领军杀敌击退北元,宁城无法安稳。”
“你还不糊涂。”云老宗主望着前方,语重心长道:“定北侯逐渐年老,护佑不了塞北多少年了,这定国安邦的重任,只能由谢世子担起。”
“谢世子是天生将才,有他在,不出兵便能威慑北元,不敢轻举妄动。可他若死了,北元必定卷土重来,且带着过往仇恨,变本加厉。”
“到那时,宁城做为边城,你说会是何等下场?”
这还用问吗?
宁城做为边城,首当其冲,北元人一旦攻陷,必定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以泄心头怨恨。
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老人,将悲惨至极。
以北元人的蛮横凶残,宁城怕是要沦为人间地狱。
仅是想想,云宗主便觉惨烈到难以承受。
“父亲的意思是,要送出碧灵芝?可那是儿子好不容易寻来,给您延年益寿的。”云宗主很是不舍。
云老宗主睨着他道:“我知你一片孝心,可我吃了碧灵芝便是能活到百岁,能让定州安稳宁城太平百姓无恙吗?”
“任你武功高强弟子众多,北元贼人来犯,你能率弟子抵御住强敌护卫宁城吗?”
云宗主被问的无话可说,只能羞愧道:“儿子不能。”
“你不能,但谢世子能。”云老宗主语气肯定,掷地有声。
“可东临并非只有谢世子一人能领军作战。”云宗主声音低弱无力。
“那你倒是说说,何人能与谢世子比拟?换作其他人,你赌得起吗?”云老宗主质问。
云宗主眉头紧拧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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