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听见了吗?大哥要好起来了。有大哥在,我就能做一辈子闲散公子了。”谢知熠兴奋的像个孩子。
从小在父兄的庇佑下长大,谢知熠心无大志,只想闯荡江湖逍遥一生。
之前谢知行毒发病重,他被迫受命要扛起重担,虽明白是无可推卸的责任,但内心其实并不情愿。
如今谢知行毒解了,他又可以肆意做自己,激喜不已。
“是啊,你大哥能好起来,真是太好了。”方氏面上露着笑意,心中却不是滋味。
谢知行是她姐姐的孩子,是她的亲外甥。
这么多年,她都全心全意的待他,从未有过半分苛待的想法。
直到谢知行中毒,拖了两年也不见好,前些日子愈发严重,命不久矣。
方老爷子和定北侯临危受命,让谢知熠撑起侯府。
从那时起,方氏的心境开始变化。
是啊,她的儿子本就是嫡出,理应有承袭爵位的权利。
姐姐的儿子再好,也终归不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始终有着一层隔阂疏淡,怎么都比不上亲儿子亲近。
为人父母,谁不盼望自己的孩子好呢。
就在她接受一切,满心盼着自己的儿子做世子时,碧灵芝有消息了,谢知行又不死了!
凭什么?从前她被姐姐压一头,现在她的儿子也要被姐姐的儿子压一头。
当年明明是她们同时看中定北侯,就因姐姐理该先议亲,便安排了姐姐与定北侯相看,她只能忍着心痛祝福,不甘不愿的喊出那声‘姐夫’。
凭什么都是一样的人,他们却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捡别人不要的,一旦别人想要了又得还回去。
她不甘心!
“母亲哪里不舒服吗?”纪棠察觉到方氏神色有异,关心询问。
方氏闻言一惊,赶忙收敛心神收起外露情绪,随口扯谎道:“许是暑热过盛,有些不太舒服。”
“云野快给你姑母瞧瞧,别中暑了。”定北侯很是关心。
方云野过去给方氏诊了诊脉,又仔细瞧了瞧她面色,“稍后我开个袪暑的方子,配好药给姑母送去,喝两付就好了。”
因为紧张心慌,方氏呈现出昏胀心悸,面色潮红,与轻度中暑的症状刚好吻合,方云野没有起疑。
“我这屋里闷热,待久了会生不适,母亲回去歇着吧,不必时常来,待我身子好了,同阿棠去主院向母亲请安。”谢知行恭谦纯孝。
他生母早逝,从小由方氏抚养长大,一直都将方氏当作真正的母亲。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也多注意身子。”方氏也不想再坐下去了,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她又回头嘱咐谢知熠,“你也还在养伤呢,早些回去歇息。”
“我的伤都好了不碍事,回去躺着也睡不着无聊的紧。母亲快回去歇着吧,不用管我。”谢知熠浑不在意,就想在惊澜院玩。
方氏皱了皱眉头,无可奈何地走了。
谢知熠不知其中内情,以为谢知行与他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对谢知行极为崇敬。
方氏明白,想要突然改变他对谢知行的兄弟情感,是不可能的。
事已至此,急也无用,慢慢来吧。
“我还有军务要处理,你们照料好知行,我晚上再来。”定北侯搁下茶盏。
“放心吧父亲。”谢知熠拍着胸脯保证。
“你自个也注意着些。”定北侯看了眼兄弟俩,带着笑意走了。
妻贤子孝,兄弟和睦,儿女绕膝,家宅安宁,后顾无忧,他才能放心的去建功立业。
定北侯和方氏走了,谢知熠就如同没了大人管束的小孩,彻底放飞了自我,说话时眉飞色舞的,眼睛都亮了几分。
“能拿回碧灵芝,唐大哥真是太厉害了,赶明儿我也要跟他学学开机括的手艺。”
“是啊,听的我都想学了。”纪棠崇拜的附和。
谢知熠听风就是雨,“那嫂嫂我们一起找唐大哥学吧。”
“这合适吗?毕竟是唐门绝技,哪能随随便便教给我们。”纪棠觉得做人还是得有分寸和边界。
谢知熠道:“我们不是随便什么人啊,我们与唐大哥有交情。”
“有道理,但还是先问问吧,总不好强人所难。”
“嗯,我一会儿就去问。”
“倒也不用这么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的不亦乐乎,方云野和谢知行谢知韵愣是插不上嘴。
说的口干了,谢知熠端起茶盏喝了口茶,继而转了话题聊起别的。
“你们是不知,这碧灵芝求来多不容易,要是让别人吃了,我真得活活气死……”
“对哦,你是怎么求到碧灵芝的,说来听听。”纪棠饶有兴趣。
对此,谢知行也有些好奇,同谢知韵方云野倾耳细听。
谢知熠从赶路艰辛说起,讲到路遇土匪拦路时,他格外兴奋,边说边在屋中比划起来,一人分饰几角,逗得纪棠和谢知韵捧腹大笑。
说完他猛得一拍脑袋,“对了,还得把这事告诉父亲,让他上报朝廷,彻查处置那些勾结土匪的狗官。”
“这事儿等父亲回来再说,你快接着往下讲。”纪棠吃着切好的西瓜催促,还顺手给谢知行喂了一块。
谢知韵看到两人自然而然的亲密,艳羡不已。
“再往后,就是抵达宁城,满大街都是北元人,看得我怒从心起……”
谢知熠接着往后讲,说到他被云莺暴揍时,他有些没脸,一再强调是云莺武功太高强,绝不是他弱。
“嗯。”纪棠几人配合地点头,表示理解。
谢知熠满意了,继续往下讲。
他讲的声情并茂,绘声绘色,让纪棠几人脑中清晰浮现出一个活泼俏皮的小姑娘。
“云莺姑娘好有趣。”谢知韵听的很是喜欢。
纪棠也道:“可惜离的太远了,否则怎么也得见一见。”
谢知熠说累了,坐下吃瓜休息。
谢知韵揣测着道:“云莺姑娘送别时依依不舍,是喜欢二哥吧?”
“噗——咳咳咳……”谢知熠一口瓜喷了出来,呛咳不止。
“二哥你没事吧?”谢知韵拿了帕子给他,又给他轻轻拍背。
“你说什么呢。”止住咳后,谢知熠第一时间反驳,“她怎么可能喜欢我。”
“为何不可能?”纪棠反问。
谢知熠脱口道:“我们认识不过几天,彼此都不了解,何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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