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院内,满院紫薇花怒放,却掩盖不住屋内的一丝沉重。
胡姨娘坐在榻上,弱柳扶风之态尽显,她身着一件淡粉色罗裙,裙摆上绣着精致的梨花,映衬得她更加苍白。
她频频咳嗽,每一次都像是要将心肺都咳出来,颇有喘不过气来的迹象。
范聿恒站在一旁,心疼地帮胡姨娘拍着背,他的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关切。
他穿着一件深灰色长袍,袖口微微收紧,显得沉稳而有力。
“杏儿,你有没有好好吃药?怎么病情始终不见好转?”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责备。
胡姨娘抬起头来,懂事地笑了笑,那笑容却脆弱而苍白:“爷,这是老毛病了,胎里带的,不打紧。”她的声音轻柔,却透着一股坚定。
范聿恒叹了口气,他知道胡姨娘是怕给他添麻烦:“府里不缺你这点开支,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去西域寻求商机?”
胡姨娘轻轻摇头,伸手想要整理一下范聿恒的衣襟,却因为咳嗽而停了下来:“爷即将启程去西域,开支能省则省。我在府里,能照顾好自己。”
范聿恒紧了紧袖中的银票,打消了原本拿给柳清漪的打算。
他心中有些无奈,这笔钱原本打算用在学堂上,可现在看来,学堂不能一蹴而就,还是等做完这趟生意回来再做计较。
到时候一定能赚个盆满钵满,再多投入学堂上面一些也不碍事,范聿恒挺乐观的。
奇货可居,他有预感,从西域回来后,他的财富还能更进一步。
“你这是何苦?我让小厮送些补品过来,你好好养着。”范聿恒假装斥责,语气却很温和。
他转身吩咐门外的小厮,不一会儿,各种珍贵补品便堆满桌子。
胡姨娘看着这一幕,心中暖流涌动,却还是坚持道:“爷,范府是不缺我这一点,可我……”
范聿恒打断她的话,温柔宽慰道:“养好身子,早日生个大胖小子才是正经事。其他的事情,不必你操心。”
胡姨娘听罢,娇羞一笑,那笑容在范聿恒眼中,如同春日里绽放的第一朵花,让他意乱情迷。
他轻轻握住胡姨娘的手,眼神中充满深情与期待。
院内的紫薇花轻微摇曳,屋内却持续升温,如同那肆意绽放的紫薇花,渐渐弥漫开来,让人忘却了病痛与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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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竹院内,竹影婆娑,清新的竹香弥漫在空气中。
柳清漪坐在窗边,手中拿着一卷书,她的目光专注而深邃,仿佛能穿透纸背。
她身着一件浅绿色素衣,衣襟上绣着几朵精致的竹叶,显得清雅脱俗。
如烟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行了一礼,轻声汇报了琼花院内几房姨娘聚会的事情。
她声音低低的,生怕打扰了柳清漪的沉思。
上次多嘴干涉夫人情感被斥责后,如烟收敛了许多。
她反正是在夫人手底下讨生活,没必要惹夫人不快,不能仗着年少时那份情义指手画脚,那样在深厚的感情也有消磨殆尽的时候。
柳清漪放下书卷,了然一笑。
姨娘们猜测不透自己的态度,已然乱了分寸。
她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决定亲自到琼花院走一趟,表明她创办学堂的决心,绝不是临时起意。
柳清漪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裳,对如烟道:“准备一下,我们去琼花院。”
如烟应了一声,忙不迭地去准备。
琼花院内,琼花已经过了开放的季节,只有一些零落的花朵挂在枝头,香气很淡。
柳清漪踏入院中,便见几位姨娘正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见她到来,纷纷起身行礼,神色各异。
孙姨娘这会儿缓过来了,肚子没有那么痛了,看到柳清漪前来,她如释重负。
正主来了,这帮不省心的也该撤了。
柳清漪微笑着与她们寒暄,随后开门见山表明来意:“我知道你们心中有所疑惑,今日我来,便是想告诉大家,我创办学堂的决心,绝不是一时兴起。”
几位姨娘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接话。
柳清漪继续说道:“为了府里的孩子们,我愿意尽我所能。
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与爷的关系,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我与爷缘分浅薄,但和府里这些孩子是真的投缘。
我愿意用心为他们谋划出路,不让他们将来为生活所困。”
她话语诚挚而坚定,姨娘们听后,有的露出释然的笑容,有的仍带着一丝疑惑。
柳清漪将她们的反应尽收眼底,暗自叹气。她心中明白,此事非一日之功,但她相信,只要用心去做,总有一天能赢得大家的理解和支持。
她转身看向窗外凋零的琼花,心中有所触动。
如今的范府何尝不是表面繁荣,如后继无人,破落只是摧枯拉朽之间。
柳清漪暗暗发誓,无论前路如何,她都将坚定不移地走下去,为了那些孩子们的未来,也为了自己心中的信念。
柳清漪不再理会姨娘们的心思,多说无益,时间自会给出答案,她转而关切地望向孙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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