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在临安城可探得什么消息?”谢子卓的声音平静无波,仿若一潭深水。
影一依旧跪地不起,满面羞惭,低头道:“王爷恕罪,属下无能,未查到有用消息。”
谢子卓抬手虚扶,神色淡然,道:“无妨,此事本就棘手,来日方长。”
他神态间透着一股从容与豁达,似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然其心底深知,要抓住那人的把柄,难如登天。
二人一时无言,沉默良久。后影一抬头,目光坚定地望着谢子卓,问道:“王爷,接下来作何打算?
若要回京,影一必以性命相护,确保王爷安全抵达。”
谢子卓沉吟片刻,目光望向远方,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一抹坚毅的轮廓。
“我们先寻机在夜间离开临安,途中再做定夺。”
临安城,苏知县府邸在夜色的笼罩下格外沉静。
苏宁拖着沉重的步伐,踏入府邸,那一身官服满是褶皱,彰显着他整日的辛劳与疲惫。回至房内,其妻林氏赶忙迎上,她身着一袭素色罗裙,眉眼间满是关切,上前为苏宁解下披风,轻声说道:“老爷,您可算回来了,这一日定是累极了,我这便吩咐下人传膳。”
苏宁无力地揉揉眉心,额间的皱纹似更深了几分,他微微颔首,随林氏在桌前坐下。
待膳食一一摆上,苏宁却只是随意拨弄着碗筷,愁眉不展,食不知味。
林氏见他这般模样,心中忧虑,小心翼翼开口问道:“老爷,可是遇到了什么棘手之事?”她声音轻柔,眼神中满是担忧与不安。
苏宁听闻,放下筷子,长叹一声,神色凝重道:“昨日有人射箭至县衙,箭上竟缚有书信一封,称睿王殿下来了临安,且被小人劫持,命我务必保全殿下安危。
唉,此事实在干系重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若真如信中所言,睿王在临安城出了事,我这小小知县,丢了脑袋尚是小事,只怕会连累了你和瑶儿。”
说罢,他眼神中满是惶恐与无奈,眉头紧锁,仿佛被一团浓重的阴云所笼罩。
林氏听了,心中暗自一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紧咬下唇,心有戚戚,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默默坐在一旁,双手不自觉地绞着帕子。
此时,苏瑶恰在门外,将屋内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本是要来向父亲询问柳夫子弟弟一事。
昨日她们前去范府赏梅,归来后母亲告知她,范夫人有一胞弟才高八斗、经天纬地,拜于当今大儒方宜山门下,乃是明年春闱状元的有力竞争人选。
如今京城的赌坊都已为此事开始下注。
苏瑶也不知为何,自听闻此事后,回想柳夫子那温婉端庄的模样,脑中便会无端浮现出其胞弟的影像,一颗少女之心就此乱了节拍。
她心想,父亲身为知县,定是知晓更多内情,只是眼下这情形,显然并非询问的好时机。
苏瑶轻咬嘴唇,无奈悄悄转身离开。
她沿着回廊缓缓而行,心中却始终觉得此事闹得临安城沸沸扬扬,似乎与范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可这念头刚一冒头,她便又觉荒唐,不禁轻轻摇头,暗自思忖:“范府商贾出身,又怎会和身份尊贵无比的睿王有所牵扯?
定是我自己胡思乱想罢了。”
月光洒在苏瑶身上,映出那一抹纤细而又充满困惑的身影,她尽量忽略心中不可思议的想法。
可那日情形她却记得分明,柳夫子中途离开过许久,说是府内小厮手笨,打乱了一些杂物。
这其中疑点太多,苏瑶自我催眠:姑且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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