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府,松鹤院。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唯有院中的几竿修竹在夜风中沙沙作响,似在低语。
一只白鸽仿若夜的精灵,披着月色,稳稳停在一根木桩上,咕咕叫了两声,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
周嬷嬷正在内室整理衣物,听到这动静,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心想这般时候,京城那边还有信鸽传来,定是有极为重要之事。
她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放下手中衣物,匆匆走了出去。
只见那白鸽在木桩上悠闲地梳理着羽毛,周嬷嬷轻轻靠近,小心翼翼地取下绑在鸽子腿上的竹筒。
她眼神中带着一丝紧张与好奇,随后轻轻拍了拍鸽子的脖颈,爱怜地说道:“小家伙,辛苦你了。”
接着又从怀中掏出一把谷粒,喂给它吃。
看着鸽子啄食,嬷嬷眉头微微皱起,心里暗自揣测京城来信的内容。
老夫人赵氏早已歇下,她躺在雕花大床上,锦被随着她轻微的呼吸起伏。
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但仍能看出年轻时的端庄秀丽。
此刻,她在睡梦中似是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缓缓睁开眼,眼神中还有些迷糊。
“老夫人,京城来信了。”周嬷嬷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恭敬与小心翼翼。
赵氏定了定神,慢慢坐起身来,她伸手理了理鬓边有些凌乱的银发,又拉了拉身上的锦缎睡衣,说道:“拿过来吧。”
周嬷嬷赶忙将竹筒中的信件取出,双手递给赵氏。
赵氏接过信件,就着床头的烛光,微微眯起眼,仔细地看起信上的内容。
只见她眉头渐渐皱起,眼神中满是疑惑。
信上提及柳禹琛启程来了临安。
赵氏心中暗自思忖,柳禹琛赴京赶考,如今春闱将至,这可是决定他仕途命运的关键时刻,怎么会突然返回临安?
京城那边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范家对柳禹琛甚是看重,更不曾怠慢过他的亲姐姐柳清漪,可他这一趟究竟所为何事?
难道是出了什么变故?赵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
周嬷嬷在一旁看着老夫人脸色不对,忍不住关切询问:“可是遇到难事?”她微微前倾身子,眼神里满是忧虑。
老夫人轻轻叹了口气,将信的内容告知周嬷嬷。
周嬷嬷初时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一丝欣喜,说道:“柳公子要回来了?这是好事啊。”
但很快,她品出了其中的不对劲,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思索片刻后问道:“老夫人,是否要告知少夫人?”
老夫人沉默了一会儿,目光有些深邃,缓缓说道:“不急这一时,等明天吧。
京城过来最快差不多要五天,这期间说不定还会有其他消息传来。”
周嬷嬷点头应了,她看着老夫人,轻声说道:“老夫人,您也莫要太过忧心,柳公子知道轻重的,他走这一趟,许是有他自己的打算。”
赵氏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希望如此吧。
只是这事儿透着蹊跷,我这心里总是不安。”
说罢,她目光又落在那封信上,烛光摇曳,映照着她满是皱纹却依旧威严的脸,室内的空气仿佛也变得凝重起来。
范府,翠竹院。
夜凉如水,寒风透过窗棂的缝隙轻轻钻了进来,吹得室内的烛火微微晃动。
柳清漪身着一袭月白绫罗长裙,外披一件绣着翠竹图案的银鼠披风,正端坐在书桌前。
她乌发如墨,简单地用一根羊脂玉簪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脖颈边,更衬得她温婉动人。
此时,她尚未歇息,天气越发冷了,青云学堂那边的事务在她心头萦绕。
她秀眉微蹙,心中思量着该给孩子们放冬假了。
在长假前,一些测试必不可少,试题还需细细斟酌着出。
而冬日假期间,如何让学子们有效地复习这段时间学过的课程,也是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她打算把知识点归纳整理成册子发放下去,这样学子们便能更好地温习。
就在她提起笔,准备在纸上书写试题大纲时,信鸽的咕咕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柳清漪笔尖微微一顿,那一瞬间,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好奇,但很快,她便恢复了平静。
她轻轻放下笔,抬起头,目光望向窗外夜色笼罩的庭院,心中暗自思忖:若有要事,明日婆母一定会遣周嬷嬷告知,如今自己又何必在此猜测,平白徒添烦恼。
她轻轻叹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似是在嘲笑自己走神。
随即,她再次拿起笔,将整个心神重新投入到眼前的事务上。
她眼神专注,时而奋笔疾书,时而停下笔来思索,仿佛外界的一切动静都与她无关。
临安城边界,悦来客栈。
苏瑶、小棠及车夫三人选择在此歇脚。
苏瑶和小棠带着帷帽,车夫是男子,三人并没有引起注意。
苏瑶第一次离家没有家人在身旁,陌生的环境她有些不适应。
客栈内有些冷,床板有些硬,被褥有些发凉。
苏瑶有些委屈,但并不后悔,她只是想到母亲知晓她出远门会忧心,觉得过意不去。
可没有见到那个人之前,她是不会放弃的。
苏瑶眼神坚定,快了,京城快到了,是生是死,她都要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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