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禹琛的喉咙干涸得如同久旱的河床,他嘶哑地喊了一声:“姐?”
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仿佛眼前的世界在他眼中都失去了真实的色彩。
他瞪大了眼睛,目光在柳清漪的脸上徘徊,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线索,来判断这是否只是另一个梦境。
柳清漪神情瞬间僵住,她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紧抿的唇瓣透露出一丝担忧与紧张。
她轻轻跨前一步,双手不自觉地交叠在胸前,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可抑制的激动与余悸:“禹琛,你睡了两天两夜了,总算是醒了,可吓死姐姐了。”
两天两夜?
柳禹琛的意识逐渐清晰,那些恐怖而又真实的梦境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一片空白的沙滩。
他努力回想,却只能捕捉到一些模糊而零碎的片段。
难道,那一切真的只是梦境吗?
为何那些感受如此真实,仿佛他亲身经历过一般?
他看向柳清漪,眼中闪过一丝歉意:“让姐姐担心了。”
他声音虽显微弱,整个人状态看起来还算不错。
柳清漪看着他,眼眶微微泛红,随即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哎,说这些干嘛?你这两天滴水未进,先喝点粥暖暖胃。”
她话语中带着几分责备,但更多的还是心疼。
话音刚落,如意已经机灵地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
那粥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米香,显然是精心熬制的。
柳禹琛接过来,感受到碗壁传来的温度,恰到好处,显然是一直备着的。
他向如意点了点头,表示感谢,暂时抛却那些纷乱的思绪,用心地品尝起这碗粥来。
每一口都让他感受到一种温暖的力量,味觉在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此刻房间内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草药香,那是为了驱散病气而点燃的熏香。
窗外,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给这个静谧的房间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柳禹琛身着素色的锦袍,衣襟上绣着淡雅的花纹,虽然面容看起来有些憔悴,但那双眼睛却越发明亮起来。
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垮掉,因为还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做,还有太多的人需要他去守护。
柳清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心头阴霾终于散去。
柳禹琛缓缓放下手中的粥碗,那温热的粥水源源不断提供能量,缓缓流淌进他的四肢百骸,让他的气色瞬间好了许多。
他眼神也慢慢聚焦,有了神采。
柳清漪见状,心中稍安,她柔声说道:“禹琛,蒋睿城来看过你,他很担心你。
等你感觉好些了,再去和蒋夫子叙旧吧。”
柳禹琛闻言,微微一笑,他轻轻点头,说道:“姐姐莫要担心,我无大碍。”
他声音虽然还有些沙哑,但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沉稳与自信。
柳清漪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嗔怪:“别逞强,病去如抽丝,得慢慢调养。”
她话语中关怀之意尽显,柳禹琛乖巧点头,并不争辩。
他明白姐姐的担忧,也明白自己的身体状况。
他虽然睡了两天两夜,看起来凶险,实则身体并没有受到影响。
柳禹琛认真地看着柳清漪,心中感慨万千。
眼前的姐姐一如往昔,让他感到无比安心与温暖。
“真好,姐姐还活着。”柳禹琛在心中默默说道。
他暗暗发誓,不管梦中的一切是否是曾经发生过的,他都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好姐姐,避免那些悲剧再次重现。
柳禹琛突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眼神变得凌厉。
只有他走上仕途,才能为姐姐提供更好的保护,让她的处境更加安全。
他站起身来,对着柳清漪说道:“姐姐,我想尽快回京,为会试做准备。”
柳清漪闻言,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她轻轻拍了拍柳禹琛的肩膀,说道:“姐姐本不该阻拦,但你这样,我实在不放心,两天后我让小六送你回京。
他驾车又稳又快,耽误不了事。”
“全凭姐姐安排。”柳禹琛从善如流。
-
临安城,苏府。
夜色已深,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青石板路上,范府内安静得不同寻常。
苏瑶房间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她苍白而坚定的脸庞。
她的背上,一道道鞭痕交错,隐隐透出血丝,但她紧咬牙关,硬是一声不发,唯有额头上细密的汗水,泄露了她此刻所承受的痛苦。
丫鬟小棠跪在床边,手中拿着一块柔软的棉布,蘸着药膏,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苏瑶背上的伤口。
每擦一下,她的眉头便紧皱一分,眼中满是心疼与不忍。
“小姐,疼不疼啊?老爷他……他怎能下得去手?”
小棠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实在无法理解,为何自家老爷会对亲生女儿下如此重手。
苏瑶轻轻摇头,眼神坚毅:“我没事,小棠。你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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