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月峰。
纪清烨于亥时悠悠转醒,意识仿佛陷入了一片混沌不堪的迷雾之中,沉重的眼皮犹如被铅块重重压着,费了好大的劲才缓缓睁开,视线起初模糊迷离,好似蒙着一层厚厚的纱。过了许久之后,他才逐渐看清周遭的一切。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床榻之上,身上覆盖着干净整洁且带着淡淡阳光味道的被褥。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气,丝丝缕缕,沁人心脾。他吃力地转动着头颅,瞧见床边的矮桌上放置着一碗还腾腾冒着热气的药,那深褐色的汤汁在略显粗糙的碗中微微晃动着,荡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
在药碗旁边,有一张泛黄的纸张,上面是那再熟悉不过的字迹。
他艰难地抬起手,试图拿过那张纸,然而手指颤抖不停,仿佛失去了控制,使不上一丝力气。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积攒着些许力气,终于将纸张拿到了眼前。
只见纸上清晰地写着:“醒后将药喝了,为师有事暂不在峰里内。”那娟秀的字迹毫无疑问是自己师尊的。
纪清烨的心中瞬间涌起一股暖流,犹如春日里的暖阳照进了心底。他缓缓坐起身,端过药碗,毫不犹豫地一口气喝了下去。
那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滑下,却仿佛带着丝丝温暖。
药效发挥得极为迅速,他从储物戒中取出疗伤药,毫不犹豫地吞入腹中后,便盘膝而坐,调动体内的灵气为自己疗伤。
好半晌之后,纪清烨停止了打坐,走出房间,在庭院中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稍作思索,他还是决定走进柏钰的房间。
柏钰依旧处于昏迷之中,看来喻禾气急之下的那一掌着实沉重,威力不容小觑。纪清烨看见柏钰床头的矮桌上同样摆放着一碗汤药,旁边也放置着一张纸。
他迅速将内容相同的纸条收进自己的储物戒中,对于柏钰仍未苏醒的情况,他并未感到意外,转身回到自己房内继续打坐。
回峰的途中,可把不黑折腾得够呛。喻禾一会儿哼着小曲儿,那曲调时高时低,时断时续,显得极为杂乱;一会儿又使劲薅着不黑尾巴上的毛,疼得不黑嗷嗷直叫,那叫声凄惨无比,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不黑既害怕速度过快把她摔下去,又得忍受着尾巴被摧残的痛苦,可谓是苦不堪言。好不容易才将喝醉的喻禾带回醉月峰。
这祖宗抱着不黑的尾巴说啥也不松开,急得不黑在原地乱转,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赤赤,快过来帮帮小爷!”不黑眼瞅着自己尾巴上的毛秃了一块,心急如焚地呼喊着,声音中充满了急切与无奈。
缠绕在纪清烨手腕上睡眼惺忪的赤赤听见不黑的呼唤,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往庭院挪去,那动作缓慢而慵懒。
不黑看着磨磨蹭蹭的赤赤,气不打一处来:“你倒是快些啊,没看见小爷尾巴都秃了,快把她缠住,小爷得把尾巴解救出来。”
“哦哦!这就来。”赤赤哼哧哼哧地将自己变大,紧紧缠绕在喻禾身上,那身躯用力地收缩着。
“猫哥,大主子这是怎么了?她身上好难闻啊。”赤赤嫌弃地看着喻禾发着酒疯,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
“别提了,她跑青楼喝酒去了,左拥右抱的能好闻吗?那些男人一个个如狼似虎,恨不得立马把喻禾拆吃入腹,好在小爷当时在那,不然……”
不黑抱怨着今晚发生的糟心事,奋力把自己秃了一块的尾巴往外抽,脸上满是愤怒与无奈。
“不然啥?”赤赤觉得刺激极了,虽然不太明白不黑话中的意思,但丝毫不妨碍她听八卦的热情,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好奇。
“你个小破蛇乱打听什么,快松开她,不然她薅你鳞片了!”不黑看着想要拔赤赤蛇鳞的喻禾,好心提醒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
不黑话音刚落,赤赤便嗷一嗓子喊了出来。
“主人!救命呐,大主子拔我鳞片玩儿啊,疼死蛇蛇了!”赤赤赶忙松开喻禾,想要逃跑,谁知喻禾紧紧抱着赤赤不撒手,没了毛绒绒的尾巴,这滑溜溜的凑合吧,上手就是一顿撸啊。
欸?啥玩意儿这么硌手呢,有倒刺?拔了吧!
不黑咬着喻禾的领子往反方向拉扯,可是喝完酒后的喻禾力大如牛,他只好又变回白虎体型,那庞大的身躯在庭院中显得格外威武。
纪清烨被赤赤这么一喊,也从入定中清醒过来,赶忙查验了一下自己体内的伤势。
别说,喻禾的药效果还真不错,伤口好得差不多了。
纪清烨面露喜色,朝着赤赤声音的方向打开虚掩着的房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不黑叼着喻禾的衣领,喻禾一只手抱着赤赤,另一只手薅着赤赤的鳞片,赤赤疼得嗷嗷直哭。
地面上少说也有十几片赤赤的鳞片了,还真没少薅啊。
喻禾心里想着:不黑尾巴怎么这么多倒刺呢?难怪没毛了,都是这些倒刺导致的吧,我把你全拔了!还给不黑漂亮的大尾巴,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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