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你醒了?”纪清烨缓缓睁开双眼,只见柏钰正端坐在对面的榻上,双腿盘膝,双目紧闭,似在静心打坐。直至纪清烨苏醒,柏钰方才睁开双眸,出声询问。
“嗯,师尊呢?”昏迷期间,纪清烨脑海中关于暗渊操控自己身体对喻禾所做之事愈发清晰,他甚至产生一种错觉,仿佛那并非暗渊所为,而就是自己。
醒来的第一时间未见喻禾,他心中不禁涌起丝丝失落。
“师尊在醉月峰,等你身体再好些咱们就回峰。”柏钰起身,倒了一杯水,而后递给纪清烨。
“师兄,我已然好多了,咱们先回峰吧。”此刻纪清烨满心只念着见到喻禾。
恰在此时,房间的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位身着粉嫩衣衫的女子手中端着两碗汤药,步履轻盈地走了进来。
“柏师兄,纪师兄,该喝药了。”温宁芙那轻柔的声音悠悠传来。
“师弟,莫急,先把药喝了。”柏钰端起一碗黑乎乎的药汤,递到纪清烨面前,顺便将他手中的茶盏接过,接着自己端起另一碗药,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纪清烨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药一口饮下,那苦涩的滋味令他不禁微微皱起眉头,但他并未吭声。
纪清烨从医床上起身,将喝完的药碗放置在桌上,仔细整理了一下衣袍上的褶皱,抬腿便要走出房间。
“纪师兄,你刚恢复,还需再调养几日。”温宁芙急忙拦住即将离开的纪清烨,轻声说道。
温宁芙自靳无忧之事了结归来后,有关柏钰与纪清烨的画面在脑海中愈发清晰。在她的预知中,纪清烨乃是那个为了她甘愿舍弃生命之人,而柏钰则是她命中注定的伴侣。
故而,无论之前他们错过了什么,温宁芙都决心将偏离的轨迹重新拉回正轨。
“我已无大碍,倒是师兄你看起来仍有不适,不妨在此多休养几日。”纪清烨面色冷峻,瞥了一眼面若粉桃的温宁芙后,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开药堂,御剑朝醉月峰疾驰而去。
“诶,师弟,你等等我。”柏钰见纪清烨径直离去,匆忙放下药碗,正欲与他一同返回,却被温宁芙再次阻拦。
“柏师兄,你伤势过重,必须留下。”温宁芙的语气坚定,带着几分强硬,双手紧紧拉住柏钰的衣摆。
“温师妹,男女有别,还请松开我的衣摆。”柏钰眉头微皱,语中夹杂着些许不悦。
温宁芙怔了一下,实在想不通柏钰和纪清烨的态度为何与自己记忆中的截然不同,难道是自己太过主动了?
“是我失态了,师兄还是安心休养几日再回峰吧,待伤势痊愈后再修炼也不迟。”温宁芙略显尴尬地收回手,语气依旧温婉。
柏钰也不明白此次回峰,听到纪清烨匆忙回峰,自己心中为何会有些异样。自己此刻若不赶回去,那醉月峰上岂不只剩师弟和师尊二人?
柏钰的双眉越皱越紧,心中愈发忐忑不安。
此时,躺在喻禾腿上的不黑:那我呢?我虽然不是人,但你也不能当我不存在啊。
“承蒙师妹多日照拂,我身体已然无碍,然修炼之事不可荒废,我便先行离去,他日再来致谢。”柏钰言罢,转身踏上玄徽剑,循着纪清烨的行迹疾行而去,须臾间便消失无踪。
“嗯?柏师兄?”温宁芙回过神来,柏钰已杳无踪迹。她紧紧攥着手中残留的余温,双眸不由自主地低垂,其中闪烁着丝丝不甘。
醉月峰。
喻禾正安然地躺在摇椅上,怀中抱着不黑,缓缓前后摇动着。这几日两个徒儿在丹峰养伤,无人叨扰于她。
她的修炼也暂且搁置,每日或品尝些许糕点,或啜饮清香的茶水,或在树下晒晒暖阳,或轻抚不黑,这生活过得惬意自在至极。
不黑次日便归来了,幸而不黑已然臻至通神期,否则硬接靳无忧那一掌,即便不死也会身负重伤。
他不过是受了些轻伤,归来后连食二十多个罐罐,便又恢复了生机。
喻禾询问不黑,柏钰何以会前往四象城,又为何会不自量力地对靳无忧出手。
不黑则是满脸恼怒,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夸大其词地讲述了一番,还说若非自己闪躲及时,胡子和美丽的毛发都要被烧焦了。
喻禾轻笑地抚着不黑洁白中夹杂着紫色条纹的毛发,心情愉悦,并未动怒。
男女主的使命岂是她这个保姆兼保镖所能改变的,管得太多不仅徒劳无功,反而可能适得其反,她又何必自讨苦吃。
此时,盘踞在石桌上的赤赤似有所感,直起身子,朝着庭院外凝望。
未几,赤赤尾巴猛然发力,仿若火箭一般,须臾间便飞射而出。
小小的身躯以惊人的速度落入一名男子怀中。
“师尊,徒儿回来了。”纪清烨双手捧着赤赤,步伐沉稳地走向喻禾。
喻禾抬头看了一眼,嗯,是自己那个逆子,心中虽有不满,但仍保持着镇定,重新躺了下去。
“师尊,您身体可有不适?徒儿去请三师伯来为您诊治。”纪清烨见喻禾看了他一眼后又躺下,便知师尊仍对那日城主夫人闺房之事心存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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