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兰本来想说更适合先知,但那未免以偏概全,只好咽了下去,换成一个更加精准的人称代词。
【这话放在先知里也没错,孩子。】
先知的一生太过短暂,短暂的一生又与种种残忍的真实挂钩。知晓万事万物的先知是最完美的观众,而不被注视着的观众,最适合悄无声息地离开。
*
换完衣服之后,塞西尔过来找人。
他身边没有跟着安德烈。没有他在这里活跃气氛,诺兰还感觉有点不习惯,左顾右盼地找安德烈。
塞西尔似乎看出来他在想什么,压低了帽檐,说:“安德烈被艾伦叫去餐厅帮忙了。怎么,觉得我不认路,没法把你带到餐厅去?”
诺兰耸耸肩:“没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有点不习惯。如果是安德烈的话,估计会在看见我的瞬间睁大眼睛,说‘哇,诺兰你好漂亮,这身衣服好适合你’。”
像是安德烈能做出来的事。
塞西尔垂下眸子,他深邃的蓝眸被阴影覆盖上一层暗色,变得如同幽深的泉眼般深不见底:“确实,安德烈从不吝啬他的夸奖。特别是对待喜欢的人。”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加上后面那句,但说出口的时候,颇有些愤然,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酸味儿。
诺兰抬手,细白的手指压在帽檐上,他唇角带着笑意:“我已经告诉过他,别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了。”
“嗯?”塞西尔听懂了其中蕴含的信息,挑眉,“怎么,你对他没意思吗?”
诺兰一脸平静地说:“我对任何人都没有意思。”
“那你之前对我说过什么‘未来的爱侣’……”
说到一半,塞西尔猛地闭上了嘴,还嫌闭得不够严实似的,抿紧了薄唇。
真完蛋,上了诺兰的套了。
果不其然,听到他这话之后,诺兰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他面不改色地扯谎:“别太在意它,只是个无关紧要的玩笑。”
这话看似是在安慰塞西尔,实际上是在拐着弯问塞西尔“你为什么这么在意,不会真的对我动心了吧”。
偏偏塞西尔还没法反驳他,只能憋着一肚子模棱两可的气点了点头,顺着他给的台阶下:“嗯,我知道。没有在意过。”
什么没有在意过啊,很在意,特别在意好不好?
餐厅门口没什么人,大门紧闭着。
塞西尔打开门那道门时,诺兰敏捷地后退一步,躲在塞西尔身后。
“欢迎我们的大功臣!”
“欢迎!”
“芜!”
军雌们一拥而上,五颜六色的礼炮在门口噼里啪啦地炸响,彩色小纸条和闪着光的碎箔纸纷纷地落下,像一场雨,将高大的塞西尔淋了个透彻。
这本来是诺兰的遭遇,可惜这个机灵的小家伙躲得十分及时,有难全让他亲爱的塞西尔上将受了。
塞西尔闭着眼挑眉,微笑,不动声色地摘下帽子,将上面的彩色纸条抖干净。
然后猛一个转身,将诺兰从身后提溜出来,命令众军雌:“还有礼炮吗?再放一遍。”
“还有的,上将!”
安德烈扛着个有他上半身那么大的箱子颠颠地跑过来,里面放满了轻质的充气礼炮,跟着他一路跑一路掉。
诺兰在塞西尔手底下拧着身子想跑,怎奈塞西尔两只手铁钳一样抓着他,根本逃不开。
无奈只能引颈受戮,屏住呼吸抿着唇,任由彩色纸片糊了自己一脸。
“芜!”
这下轮到塞西尔开心了,他把诺兰放下,贴心地给他拍了拍肩上的碎纸屑。
旁边有军雌感慨道:“上将脾气是好啊,从不记仇。”
诺兰脚步趔趄一下,颇为幽怨地抬起头。
因为有仇当场就报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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