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教廷的祝福语。
诺兰声音很轻:“愿光明与你同行,我的同僚。”
这是接受来自他的好意,并答应与他的精神同行的意思。
“谢谢您,您有刀吗?”雄虫笑着问他。
诺兰没有说话,他把徽章收起来,伸出双手轻轻环住雄虫的脖颈,低声问了一句:“真的要放弃吗?”
雄虫说:“我的灵魂已经死去,不愿将肉体留给旁人玩弄。”
诺兰没有说话,他小臂用力,抱住雄虫的脑袋微微一拧——
“喀拉”一声脆响,怀里的身躯瞬间无力地瘫软下去,雄虫呼吸停止,散发的信息素随着生命体征的消失回归虚无。
诺兰轻轻把雄虫平放在笼子里的地面上,为他整理好头发和衬衫。
“不错,一场感人又冷漠的戏码。”
低沉微哑的嗓音突兀地自身后响起,带着养尊处优的慵懒感,比起女声那种类似于香水的撩人质感,男声倒更像陈年的红酒。
身份和计划都败露,艳垢干脆放弃了柔软无害的外壳,不演了。
艳垢身后还站着个雌虫,黑色短发因为他低着头的动作,挡住他上半张脸。
雌虫站得笔直,衬衫和裤子也整齐地套在身上,不像个星盗,倒像个军雌。
他们从雄虫把徽章交给他起就在身后看着他们了。
一个生命的逝去,在艳垢嘴里变成了乏味可陈的戏码,尽管这条命是间接从他手里逝去的。
诺兰轻声说:“各取所需,一场公平的交易而已。”
艳垢眼里闪过一丝意外。
他还以为诺兰会义正言辞地谴责自己藐视生命的行为,就像主星上那些道貌岸然的恶心虫子一样,所以才说了那种话。
“哈……”艳垢轻轻笑了一声,眯起眼睛,“你还挺会说话的。”
“是吗,我并不这么觉得。如果我会说话的话,现在应该大声斥责你藐视生命的行径,然后对你评头论足。”
诺兰说话的语气很平静,就像在念诵书上的文字一般,但落在艳垢耳朵里就没那平静了,也……没那么动听。
艳垢双手环胸,往背后桌子上一靠,眯起眼睛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着你来这里吗?”
诺兰平静地说:“总不能是专程来看我演戏的。”
话茬又被打断,艳垢也不恼,反而笑着评价道:“你很聪明,但聪明人一般都没什么好下场。”
紧接着,他在诺兰开口感谢他的夸奖之前说:“你知道的,我的星盗们已经快三个月没开荤了,所以今晚他们格外疯狂,这里面的雄虫……也有点不够用了。”
诺兰神态放松:“嗯,我知道。”
艳垢言外之意是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不就是想用他来安抚那些发了疯的星盗吗,昭然若揭的心思。
艳垢笑眯眯地一拍手:“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阿瑟,带他去吧。”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身后的雌虫用力抿了抿颜色偏深的唇,犹豫着似乎想说点什么,但还是放弃了,抬脚朝诺兰走来。
就在他离诺兰不足一米的时候,诺兰忽然开口了:“不过,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一笔交易可以做。”
名叫阿瑟的雌虫瞬间顿住脚步,好像早就演练过一般,抬起头来,灿金的眸子看看诺兰,又回头看向艳垢。
显然,诺兰这话是说给艳垢听的。
艳垢扯了扯唇角,才不信这个狡猾的雄虫临死挣扎说的鬼话,抬了抬手,示意阿瑟继续。
诺兰笑了笑,没再说话了。
阿瑟转过头垂下眸子,像诺兰一样不再挣扎,伸手抓住诺兰的胳膊。
明明诺兰身后就有一根撬棍,但他却没用,而是任由阿瑟抓住自己,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或意图。
阿瑟深吸一口气,带着诺兰往外面走。
就在这时,地下室的门“砰”的一声,被人大力打开,鬼哭狼嚎的声音隔着不算近的距离也能被听见:“头儿!头儿!敌袭!!是军部的作战小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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