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那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后,布莱克转过头,把目光移向可视化窗口,而后他抬起手,看似随意地对身后两个星盗做了个“离开”的手势。
星盗得到命令,转头就离开。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外面飞行器携带的探照灯倏忽间灭了。
夜色渐沉,可视化窗口里能看到的只有一片分了层的黑,天空是微微亮的,地面上的东西隐约有个轮廓,海面则是一片死沉粘稠的黑。
连迈尔斯这个高级军雌都看不出外面到底有什么,布莱克却十分专注地盯着可视化窗口,连眼都不眨一下。
像是在等什么……
*
“让他们留在外面……接应。”
诺兰抬起手拦住那几个试图跟上来的星盗。
“他们会伤心的~”
艳垢已经把他那身张扬显眼的红衣服换了下来,换上了一身朴实无华的作训服,作训服跟军部的作训服类似,艳垢一米九的身高被衬托得有两米,乍一看宽肩窄腰长腿,跟军雌无甚区别,甚至还要高一些。
诺兰戴上自己的兜帽,不说话,转身就走。
经过这几天的磨合,艳垢差不多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转头,抬手示意那几个星盗别跟上来,自己和阿瑟跟在诺兰身后。
头顶的天空暗中泛着一点灰,抬头能看到头顶所有东西的轮廓。
艳垢能看到,自己的目标航行舰旁边,悬停着好几架飞行器。
有人捷足先登了。
击落这艘航行舰是艳垢的计划,只是他对星盗劫掠的流程操作还不太熟练,在自己的航行舰率先落地的情况下,只能派出两架飞行器对航行舰进行打击定位。
只是可惜,飞行器被反向击落,他们没了定位,变成无头苍蝇,哪怕有诺兰当向导,找到航行舰也花了点时间。
只是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就被人捡漏了。
诺兰似乎并不太在意被人捡漏这件事,他走在前面,轻车熟路地围着航行舰绕了半圈,在靠近地面的角落处打开一扇半人高的门。
准确来说,那并不是一扇门,而是一个窗口。
按理说,这种帝国押送犯人的航行舰,保密程度比起军舰只会高不会低,正常出入口都会被严格把守,其他“出入口”更是只有设计师才知道的秘密,外来人想从外面进去,犯人想从里面出来,都难如登天。
但诺兰找到这个窗口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甚至路线都是挑的最短路线,好像对这艘航行舰了如指掌。
艳垢不禁微微眯起眼睛,只是没说什么,跟在诺兰身后钻了进去。
进去之后是一个类似于控制室的房间,不过显然被弃置已久,地上乱七八糟地摆放着各种杂物,包括中间弧形操作台在内,都落了厚厚一层灰尘。
“分头行动,你跟阿瑟去后面,我自己去前面。”诺兰言简意赅,“出门左转。”
艳垢不赞同:“你身上没有武器,让阿瑟跟着你。”
诺兰淡声问道:“你身上有?”
艳垢勾唇笑了笑:“起码我成年了,亲爱的。”
“……”诺兰没有说话,在控制室找了一圈,最后拿了根用来支撑架子的空心钢棍,对艳垢说,“现在我有了。”
艳垢被他敷衍得无话可说:“……可它甚至没法打晕一个雄虫。”
“管他呢。”
敷衍完艳垢,诺兰打开控制室的门就出去了。
艳垢无奈地笑了笑,对阿瑟悄声说:“跟着他,别让他出意外,也别被他发现。”
阿瑟点点头,率先出门跟在了诺兰身后。
其实哪能发现不了呢,航行舰地面是钢制的,脚步再轻落在上面也会有声音,诺兰早就听到了阿瑟的脚步声,但没有管。
他不是什么将领,这些人也没什么纪律,既然说了话不听,那他也就没必要管他们。
想着,诺兰把钢管随手往旁边一扔,大摇大摆地往驾驶室去。
其实根本没有戒备的必要,艳垢所担忧的一切都没有出现。
航行舰看似被其他星盗捡漏,但内部甚至连个巡逻的都没有,耳边一片死寂,只能听到脚步声——两个人的,一个是诺兰,一个是悄悄跟在诺兰身后的阿瑟。
阿瑟跟在诺兰身后走着,越往前走,越觉得不对。
如果已经完成了人质的转移,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架飞行器悬停在航行舰上空?但如果没有完成,为什么……航行舰内看不见一个星盗?
而诺兰还在大摇大摆地往前。
见状,阿瑟将刚才艳垢对自己说的话抛在脑后,急忙上前两步抓住诺兰的手腕,压低声音道:“阁下,不要再往前了,有诈。”
“我知道。”诺兰收回手,什么都没说,接着抬脚往前。
阿瑟连忙跟上:“既然知道,那您为什么还要……”
“无知是福,阿瑟。”
诺兰平静地说。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来到了驾驶室门口。
诺兰无声地吸了口气,手搭在门把手上,迟迟不肯开门。
那种熟悉的逃避欲又涌上心头,诺兰浑身的细胞都喊着想离开,脚步甚至也不听使唤地在地上碾了两下,蠢蠢欲动地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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