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
塞西尔跟艾伦对视一眼,眼里是相同的疑惑。
教皇二十年前就宣布避世不出,之后更是半点消息都没有,安静得跟死了一样,今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疑惑归疑惑,教皇降尊纡贵地来研究院请他们,他们应该感恩戴德地立刻取消预约,去见教皇才是。
塞西尔跟教廷护卫说了句稍等,转头去跟亚雌说取消预约。亚雌在旁边看了全程,也知道事情原委,表示会跟老师解释的,塞西尔这才放心地跟着教廷护卫离开。
路上,两个教廷护卫走在前面,塞西尔跟艾伦走在后面。
教廷护卫不苟言笑,但身上穿的制服和军雌气质让塞西尔心下放松,他没忍住问了一句:“哥们,教皇陛下经常来研究院吗?”
教廷护卫头都没回,板着一张脸:“抱歉,塞西尔上将,无可奉告。”
塞西尔了然:“哦,教皇陛下不让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前面教廷护卫脚下好像趔趄了一下,但很快又调整了回来,“没那回事。”
塞西尔笑着说:“别紧张,就随便问问。教廷离这里不近啊,教皇陛下他老人家大老远跑这儿来干嘛,不会真是为了见我俩吧?”
他这话真是句句往实情上戳,教廷护卫险些没绷住,沉默了一会儿才劝他:“……无可奉告。塞西尔上将,有时候无知是福。”
“我可以假装不知道的。”
塞西尔嬉皮笑脸,却也没有再问下去。
听护卫的语气,看来教皇跟研究院关系不错,经常来不说,研究院还经常帮他瞒报。
教皇二十年前宣布避世,那时候他还是个在黑市泥坑里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小野崽子,别说星网了,连最原始的公告屏都看不见,除了教皇是个雄虫之外,连教皇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更别说揣摩教皇了。
艾伦倒是见过,但看前面教廷护卫严防死守的那样,他现在应该是没法开口问艾伦。
教皇在研究院最里面的建筑,基因工程研究院的孵化室里。
这就是那种不把自己包成个干净的粽子进不去室内的研究院,塞西尔最头疼这里。
虽然没有进过孵化室,但他猜该有的程序应该一个不差。
但现实好像并非如此。
孵化室虽然干净,但并没有来来往往的研究员,也没有人守在门口要求他们消毒穿鞋套。
两个教廷护卫把他们带到这里之后就守在门口,一左一右跟俩门神似的,冷肃严酷。
塞西尔走在前面,艾伦跟在他后面准备一起进去,却被教廷护卫抬手挡住。
“艾伦少将请留步。”教廷护卫生硬地道,“教皇只允许塞西尔上将一个人进去,请您在右手边休息室稍等。”
艾伦:“?”那把他一起叫过来干什么?
塞西尔侧眸看了艾伦一眼,偏偏头,示意他听话去等着。艾伦收到命令,回给塞西尔一个担忧的眼神。
塞西尔什么都没说,摆摆手,走进了孵化室里。
一进去他先是愣了一下。
说是孵化室,其实这里更像个会客室,窗明几净,光线明亮。
室内本来应该是实验桌的地方被一套沙发茶几取代,沙发背后的墙面上则是一个通顶的木质书柜,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实验材料。
窗户开着,轻薄的白色窗帘随着窗外微风摇曳,明亮的光透过窗帘照在装满了水的透明大型培养箱里,在白色地面上透出变幻的波光。
这波光变幻无穷,时不时还有道灵活的黑影掠过,仔细一看竟是里面养了小型的观赏鱼。
这些不足以让塞西尔感到惊讶,塞西尔惊讶的是沙发上坐着的人。
在看到他的瞬间,塞西尔嘴里“诺兰”两个字几乎要脱口而出。
但他在这之前找回自己的神志,咬了咬自己的舌尖,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他不是诺兰。
沙发上的人身穿一席深灰色的袍子,兜帽戴在头上,微长的灰色头发从他脸侧垂下来,露出的下半张脸白皙精致,唇角带着笑。他纤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正端着茶杯,不吹也不喝,像是在发呆。
乍一看上去这人跟诺兰很像,非常像,但仔细看,又完全不一样。
他的身形比诺兰高大不少,要是站起来估计跟塞西尔差不多高的样子,下半张脸也没有诺兰幼嫩,轮廓清晰锐利,比起雄虫,倒更像是雌虫里非常受雄虫欢迎的那一种。
但在气质上,他跟诺兰实在是太像,同样的神秘莫测,同样的遥不可及。
塞西尔收回目光,定了定神,用恭敬的语气道:“殿下。”
教皇没有理他。
塞西尔疑惑:“殿下?”
教皇一动不动。
塞西尔闭上嘴,心道这教皇也跟诺兰一样,是个不太喜欢搭理人的。
教皇如梦初醒似的动了,他先是缓缓放下手里的茶杯,又抬手摘下头上的兜帽,那双深灰色的眼睛望向塞西尔,里面竟有些歉意:“抱歉,塞西尔上将,下次请直接坐到我的面前来,否则我不知道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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