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兰侧过头“看”了一眼,他能感觉到塞西尔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从这个军雌手部的微微颤抖里。
“对不起,陛下,臣来晚了。”塞西尔压着声线,以遮掩他所有不合时宜的反应。
塞西尔捏住诺兰的手腕,甚至能感觉到诺兰在反手回握他。
塞西尔公事公办地道:“……叛党已经控制住,应该如何处置他?”
艾瑞克斯脸上带着老狐狸似的笑,他看看诺兰,又看看塞西尔,脸上的笑容更大了:“我想知道你的意见,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他?”
这个问题把塞西尔给问住了。
塞西尔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把这个皮球踢回去:“臣没有处置过叛党,不知。”
艾瑞克斯对他这个忠诚的臣子有耐心极了,十分有耐心地问道:“没有处置过叛党,那肯定处置过俘虏吧?第一军团对待俘虏,是什么样的标准呢?”
塞西尔抿了抿嘴。
艾瑞克斯在试探他,似乎想把诺兰交给他处置,但他又不想伤害诺兰……
就在举棋不定时,塞西尔的手心传来轻微的痒意。
那是诺兰在他手心写字:有什么就说什么,不用担心我。
塞西尔不明白诺兰的意思,但却莫名放宽了心。他从脑子里把在军校学习时死记硬背的《战时俘虏公约》捡出来,凭着模糊的印象说了几条对待俘虏的策略。
这公约在边缘战线没人会遵守的,包括塞西尔。
艾瑞克斯当然也知道,但他愿意给他忠诚的臣子一个机会:“拷问?”
塞西尔心里“咯噔”一下,心道完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不祥的预感似的,艾瑞克斯笑眯眯地道:“这个不错,把他带去皇宫的刑讯室吧。”
好,真完了。
黑市外有艾瑞克斯的护卫队等着,艾瑞克斯上了最前面那架飞行器,留塞西尔跟诺兰单独一架飞行器,剩下的护卫自发组队乘坐飞行器将艾瑞克斯的飞行器护在中间。
一行在黑夜中启程,前往皇宫方向。
皇室的飞行器上一般都有监听设施,所以哪怕跟诺兰单独相处,塞西尔也不敢多说什么,沉默着让他坐在椅子上之后,准备把他绑起来。
诺兰却忽然开口:“我不会逃跑的。”
塞西尔抿了抿嘴,神色复杂地低头看着诺兰。
瘦弱的雄虫幼崽被军雌高大的身影笼罩,再加上苍白的皮肤,看上去纤细脆弱极了。
但诺兰刚刚干过刺杀君王的大事,塞西尔现在实在没办法把他跟“脆弱”两个字结合起来。
诺兰倒是乖巧,坐在椅子上一副乖宝宝的模样,让他也没办法生起气来。
意识到诺兰在他面前装乖的时候,塞西尔都快被气笑了,伸出大手毫不犹豫地在面前人白嫩的小脸上拧了一把。
这一把用的力气不算小,诺兰没什么血色的脸迅速浮起一片淡粉色的痕迹,这痕迹到了下飞行器都没能消掉,反而越发明显。
艾瑞克斯自然也注意到了这异常,挑眉看了看诺兰,又看了看塞西尔。
塞西尔故作愧疚地低下头去,假装自己对诺兰动私刑了,一副认错受罚的模样。
艾瑞克斯却格外宽容,什么都没说,在护卫队簇拥下带着双手被拷在身后的诺兰进了皇宫。
皇宫的台阶很高,也很长,诺兰走到一半,就说自己走不动了。
艾瑞克斯:“?”
他本来想反驳这个刚才在黑市追着自己打的雄虫,但看着他面无表情耍无赖的样子,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最后的解决方案是由一个雌虫护卫背着诺兰,但诺兰无声地拒绝了,无奈只能让塞西尔背。
塞西尔又乐意又无奈地背了。
到了塞西尔背上,诺兰就没了脾气,安安静静地贴着塞西尔脖子,抿着唇一言不发。
塞西尔总觉得诺兰是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才这样做的,进了皇宫之后就放慢了脚步,故意落在离艾瑞克斯稍远的地方。
诺兰这才开口,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别相信伯特,他在利用你。”
“我会想办法让你离开皇宫。不要做任何危险的事情。”
*
刑讯室沉重的门一关,隔绝了门外所有的视线和声音。
诺兰的双手被解开,再次铐在椅子上。
刑讯室跟审讯室不是同一个东西,皇宫里的刑讯室更是跟军舰上的审讯室天差地别。
诺兰坐的椅子乍一看像个电椅,只是没通电而已。周围墙上挂着五花八门琳琅满目的刑具,一时间让人分不清这里是屠宰场还是刑讯室。
放好诺兰之后,护卫送来了一管药剂,艾瑞克斯打量了一下那管药剂,拿着靠近诺兰。
诺兰没什么反应,艾瑞克斯看不到他恐惧的模样,觉得没什么意思,但还是开口说了一声:“这是信息素抑制剂,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诺兰依旧没什么反应,针头刺入皮肤时,连呼吸都没乱一下。
艾瑞克斯随手把用废的针管扔到身后的桌上,人则靠在桌子上,看着面无表情的诺兰,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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