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孟,我不知道该不该问,你们师父一般带你们干什么?”
“这……收保护费,去城里倒卖东西,搞些投机的事,给人做打手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大概就这些。”
“什么叫投机的事?不就是倒卖嘛。”
“倒卖的东西,大部分都是……用许哥的话来说擦边,比如说一不小心捡来的鱼,鸡鸭鹅猪什么的,投机活就是粮食,酒,油,布匹,还有些工业品。唉,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许哥想要啥,许哥……”
“老孟,你不用考虑我,我问你,你现在赚的比当青头安稳吗?”
“安稳。”
“有前途吗?”
“嗯。”
“多吗?”
“不算多,但是长期来看,很多。”
“你肯听我的话,我便多说两句,闷声发大财。你现在赚的钱,已经比工人多很多了。如果财露白了,被人知道你过得好,你想想,别人会不会嫉妒?”
“许哥我知道,你第一次教我时我就让徒弟们注意了。”
“不,你不知道。”
“我知道啊……”孟钱多看着许灼,满眼疑惑。
许灼拉着他坐下:“你第一次送我东西,花了多少家当?”
“这……其实……”
“没事,你说实话,我也能拿出诚意。”
“其实是我自己一半家当,还有其余徒弟加起来的钱。”
“不对吧,光那两瓶酒要酒票,价格也不低。”
“那个酒不是原装的,我认识本地酒厂的人,倒来的……先前没和许哥你说,怕你瞧不上,也怕你生气。”
“不谈生不生气,你拿出那么多本钱送我,我知道你肯定留着不少底,你再送你师父好礼,你师兄弟会不会觉得你发了财?也许你师父会很高兴了,可你师兄弟会来探你的赚钱门路。到时候也许不会很翻脸,可我呢?”
“我知道了许哥,还是你考虑得深。”
“老孟,有些事就算低调,瞒是瞒不住的,所以做事得多想一条路。”
孟钱多是一个很讲义气,也很实诚有道义的人。
别看是个青头,一身流里流气。
可这些天观察下来,做事细致,肯学习,也很上进。
还极为有担当。
东蔡土坯房看守东屋西屋的两个徒弟,不负责采药,只负责晾晒,孟钱多都给他们一天一块的工资。
换别人,哪来这份待遇。
这些天,随着他手头钱慢慢多起来,还会给他这里送钱,买下许灼专门给他们配备的胶鞋等器具。
每次添加新人,或者徒弟有什么做得不好,都会主动和他说。
虽然许灼挺浪费口舌,但真的生不出一点气。
好几次,孟钱多还买整条芙蓉给他,让他送药材站袁如辉,打打关系。
要说来事,这人是真会来事。
所以眼下他也乐意照顾照顾孟钱多,告诉他一些事的门道。
反正,这些人比华铭东靠谱。
华铭东没和他商量,在逮捕黄鳝这一队又叫来两人。
给收地笼这块,又加了一人,并增加了十几口地笼。
尽管眼下许灼收钱很轻松,每天全部进账净利润达到了两千。
可因为华铭东这自作主张,让他真的不舒服。
他没说,没有怪,因为顶多到今年底,按照历史进程,知青返城就要结束,以华铭东的背景,不可能不回去。
三样东西还压在他手里。
要是回去,那这场努力都子虚乌有了。
换做是他,他也急。
虽然心头有些生气,可换位思考,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还是生气。
有了许灼指点,孟钱多也明确了方向,头脑清明。
隔天,他就去弄了两只大玻璃瓶,装满了不知哪里弄来的白酒。
许灼则帮他去药材收购站,找袁如辉配了一副倪师的壮阳药。
至于他为什么会有这种药……
唉,众所周知,作为一个男的,到了一定时候,掌握些配方也很正常吧。
袁如辉看了看药方后,犹疑不定地看着许灼。
看得他那叫一个心虚。
“小许,你不是给自己配的吧?”
“肯定啊,袁爷叔,你觉得我需要?”
“你一个雏儿我觉得也不要。”
“啊你……”
噌!
许灼老脸那叫一个红啊。
幸好许若谷去寄信了。
“你眉毛中间的英气团结不开,明显还是雏。我家可是世代中医,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你给谁配的?你这样喝,可是要出事的。”
“我不是用来做坏事……”
“我知道,我就好奇——”突然,袁如辉一笑,别提多猥琐,他嘿嘿道:“小许啊,你这配方要是给我,我送你些药材咋样?”
“不是袁爷叔,你就这么确定我这方子好用?”
“你不干这行,不知道一个中医每天要接触多少中药,要在这么多中药里,凑出一个有用方子本就不容易。传统中医背的汤头歌,横竖也就那么几副。其实还有很多药方,都是各家不外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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