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若谷越骂越生气,手指在万芸脑袋上狂戳。
“唉,不说你了,是我是许灼桃的问题。”
杀人诛心,这话一出口万芸都想死了。
她要跑出去,可一跑了之又觉得无法负责,整个人脑袋一片空白。
许灼叹了口气,摆摆手道:“好了,别吓唬她,华铭东不会这么做的。她回头回城去弄,我管不着。可要是在这村里就做,你看老孟会不会找她。事情没这么严重,但是万芸,这事你确实做得不对。这二十三号不是我的,是村里批的生产组。你看村里人在门口聊天归聊天,谁敢进来?你后妈心机那么重,削尖脑袋想要钱,你看她敢来吗?她敢说让你在这做些事吗?”
“唔唔唔……”万芸已经失声了,使劲点头。
许若谷道:“万芸不适合在这里干了,得换人。这次还好是华铭东,这人小心思太多,勾心斗角在行,干大事不行。下回是别人就完了。”
“唉……还是让万芸来吧,毕竟万芸不会再吃同样的亏。换别人,不知道会不会被亲戚朋友说动钻来这里。”
“也对……万芸,碰到许灼桃这样的,你真是积了八辈子福,去洗脸。”
待万芸去修整,许灼叹了口气。
“你这样PUA她真的好吗?这还是个小姑娘。”
“你除了我,你弟,万芸,还有别的能信任又能用的人吗?你弟还有别的事,也就万芸能用。她不快点成长,怎么能帮你?怎么能自立自强?我以前就明里暗里提醒过她好多次,她脑子里塞浆糊似的。”
“唉……”许灼突然有些心累。
成长代价就是这样吧。
先前总是把这姑娘护得太好了。
片刻后,人都下了班,许灼开了个会。
了解下工作情况后,才让人解散。
去街上找老妈吃饭,坐在国营饭店里,他把买的东西递过去。
无非是鞋子日用品之类。
许平凤伸着脖子看了半天,一家四口唯独没有他的。
“阿桃,你去城里了?城里东西贵,赚钱不容易,你节省点。”
老妈虽然穿上合脚的新鞋子、拿着全新的洗漱日用很高兴,可估算了下这里的花销,便觉得一阵肉疼。
没法子,苦日子过惯了。
一下得到这么多好的,都觉得有点飘。
“我这辈子头回进城,家里缺什么,总归要添置些的……”
“小许,有人找你,蔡淳蔡所,还记得吗?”
李卫国走过来,亲自端一盘菜后聊起了这事。
“李公公,他有说什么事吗?”
“没说,我跟他说你会来吃晚饭,他让你吃好晚饭去西蔡找他。”
许灼听这话直挠头,暗道不会又要弄大黄鳝吧。
弄大黄鳝找国营饭店不行吗?
“那个李公公,蔡所来咱们饭店进过货吗?”
“不是进,是他们家的菜让咱们每天定时送上门的……对了,每天送过去时,都要从炒货铺这里带点瓜子薯片过去,还有旁边的酱菜。”
吃个饭的事,简直一波三叠浪。
郑新国匆匆从楼上走了下来,看到许灼连忙打招呼。
“小许同志,我也找你啊,你可是大忙人,今天一天都不见人影。”
李卫国见状也没起身,只是让开位置让郑新国坐下。
许灼察觉到两人间有些微妙的变化,暗暗叹息一声。
“我早上跟着袁爷叔去了趟城里,回来时差点被抢劫了,离谱。”
他随口吐槽一句,说完才发现自己又说话不过脑子。
老妈还在旁边呢。
果然,一听这话,老妈就担心起来。
他连忙道:“不过还好,若谷身手了得,一打五,差点能把人全都留下。”
李卫国听得不禁皱眉道:“你走了松茎头那段路吧?”
“松茎头?”许灼疑惑。
他头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一路经过那么多村,谁认识谁?
李卫国问道:“那附近是不是有不少松林?”
“对。”
“我就知道是那里。”李卫国皱眉道:“你以后换另一条路吧。”
许平凤也皱眉道:“松茎头那里的人又穷又蛮,全村没几个好人。”
郑新国叹了口气道:“现在是这样,老法头里,那儿可是百湾镇最大的庄子。后来经过变动,那里就这样了。主要是那庄子同姓,祖坟宗祠占地很大,划分时没多少耕地,公社里给了不少名额进厂。可名额再多也有限,总不能让松茎头一千多人都进公社的厂吧?他们村又没社代办企业。”
老法头是本地土话,对应的是“新法”。
老法嘛,意思就是旧社会,可不是老法师。
许若谷有些怒气冷不丁道:“警察不管吗?这要出了事怎么办?”
“咱们整个市,只有一个警所,其余地方都靠民兵团、打投部还有本地部队……哦对了,小许可能还不知道,蔡所就是所长。”
许灼看着郑新国,点点头,他的确不知道。
这么说来,上次卫戍疆两个过来帮忙,骑了整整十来公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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