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对梁大晓接着道:“你回去和你师父说,找人盯着百湾镇砖厂总经理林嵩,我怀疑……我只是怀疑,他有这个嫌疑。”
许灼把自己曾想以新砖配方入股砖厂,但没谈成这件事告诉梁大晓。
梁大晓疑惑道:“人家是官儿啊,怎么会做这种事呢。咱们公社砖厂一把手,多少人求着他办事。他要整许哥你,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他怎么整我?”
“随便叫警察之类的来查你资质,找你麻烦。”
“我在天授村也算个小干部,村委会保我。我这房子,资质齐全。再则,警察什么的,我这里也不算是没路子。我也没做违法乱纪的事。这些事加起来,他但凡多了解我一点,也不会贸然找人来搞我。”
“那行,我回头和师父说说。”
“缝纫机的事别忘了啊,对了还有跟你说的柴油桶。”
“放心放心,中午就给你送来。”
梁大晓走后,村民们纷纷送来捉到的大黄鳝和甲鱼。
昨晚那一阵暴雨之后,大多数人收获颇丰。
两斤重的大黄龙数量也比平时多了好几条。
至于一斤半以上的,也是翻倍增加。
许灼一一过称,把东西收了起来。
“许爷叔许爷叔,你看看这是什么。”
阿山一个人拎着尿素袋跑过来,手上还多了只草碗。
细看,原来是稻草编织成的鸟窝。
里面是一只肉乎乎没睁开眼的幼鸟。
细细看……他对鸟类认知不多,也根本看不出这是什么鸟。
想来是昨晚暴雨给冲下来的。
这次阿山又是一个人来的,看来是彻底没了小伙伴。
“许爷叔,你能不能养这个鸟?我妈说,这个鸟必须有肉吃,我根本养不活。它好可怜啊,在树下叫了半天,差点被猫给吃了。”
“行,给我吧,但我不能保证把它养活。”
许灼看阿山这委屈巴巴的样子,笑着把草碗接了过去,放到了后院。
许若谷正好在后院切草拌米糠做饲料喂野鸡,喂狗獾。
看到许灼端着个草碗过来,连忙凑过去看。
“哪来的?”
“阿山送来的,大雨落窝的雏鸟,看状态还不错。”
“养不活的。”
“试试吧。”
放下草碗他立马跑出去,清点阿山手里的牛蛙了。
没想到的是,阿山竟然又搞了三只野鸡。
现在许灼后院的笼子里,已经关了小二十只野鸡了。
算上这三只,二十出头。
虽然野鸡这东西气性大,容易出现不进食和躁动的情况。
可把它们关后院,饲料槽放上水和食物,不去管,它们自会进食。
也是捉来的野鸡里公鸡有点多,足足七八只。
这些不能下蛋的公鸡养归养,但许灼会把它们屁股上最漂亮的长毛都给拔掉,收集起来,以至于这些公野鸡瞧着有点像母鸡。
“你养这些野鸡意义不大。”
当许灼把外面收货任务交给万芸,把野鸡拿过来放好时,许若谷说道。
“野鸡一年也就生二十个蛋左右。”
“你想靠着野鸡蛋发家,简直做梦。”
“蛋钱都不够饲料费的。”
“养满二十只,也就一天一两个蛋左右。”
许灼挑眉看着她:“所以呢。”
她看着许灼,红唇轻启:“叫花鸡。”
许灼轻笑,转身就走。
他去街上,把牛蛙之类的给卖了。
然后去诊所,买点针筒,回来煮糊糊喂鸟。
五村集镇倒是清理出了一块地方,看大小应该是在建公厕。
街上新开了个门面不大的铺子,里面坐着打投员。
铺子上写着“毛票兑换处”。
旁边立着块牌子,写着“以票换票”,以及下面换票规则。
许灼粗略看了眼,便察觉出换票的规则,是以粮票额度为基础的。
比如现在一斤米三分,一斤五花肉七毛。
那一张一斤肉票,就能换二十三斤粮票。
以此类推,还有鸡蛋,糖,布之类。
这兑换处倒是人不少,可来了之后很多人都摇头离开。
许灼驻足观看一阵就发现了问题——江南本地就是产粮大区,这里粮票相对来说不值钱,大家缺的是肉票,布票之类。
所以大家都想拿粮票来换这些。
可肉票布票本就不算多,别人握在手里还来不及,怎么会换?
最少的是肉票和油票。
不少裁缝还是能拿布票来换粮票和油票的。
“这就是我出的馊主意……”
许灼思考了一阵,想到了几个主意,都觉得不妥。
其实这个问题的关键也很简单,缺乏正确且有效转换机制。
不说别的,谁手里有多余油票?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倘若可以实现油票和粮票互换,那么这交换就很流畅了。
不理会这些,他默默避开打投部的视野,先回去再说。
太阳冉冉升起,炽烈灼烤大地,这对于刚下过雨的江南人来说,毋庸置疑是一种蒸桑拿般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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