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温度似乎比外界要低几分,又或者说这份寒冷的来源,并不是因为温度。哪怕是明宵如今的体质,在踏进这个房间时也依旧打了个寒颤。
明宵挑了挑眉头环顾四周,整个房间的客厅布置的非常温馨,木质的家具,蓝色的沙发,在地上来回奔跑的扫地机器人,没有开机的机械管家,打开但是没有连接任何设备的投影仪。
冰箱上,电视上,茶几上门上到处都贴满了写有文字的便利条。
房间内没有开灯,唯一的光源是半透光的窗帘和此刻还没有关上的门,房间中的黑暗诡异的有些不像话,似乎在缓慢的流淌一样。
门口正对面,便是通往2楼的楼梯。黑暗中,正对着大门的楼梯道似乎就像幽深的大口,随时都会择人而噬一般。
明宵脚步停顿了一下之后,还是选择走了进来。
将肩膀上扛着的两个人顺手放在沙发上,明宵也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那个少女端着热茶从厨房中走出。
少女似乎对昏迷的两人毫不在意,将手中的热茶摆放在明宵的眼前,甚至连那两位昏迷的人面前也摆上了热茶。
“初次见面,我叫艾卡,艾卡·维可。”艾卡坐在明宵的面前说道。
明宵有些别扭的耸了耸肩,他感觉自己身上的温度越来越低,似乎有着什么东西随着温度一同向外流淌。
“我是沃尔,雇佣兵。能给我说说你的委托详细是什么情况吗?”
艾卡点了点头,站起身缓缓走到一旁的柜台前,犹豫了片刻之后,从上面取下来一个相框递给了明宵。
明宵接过相框,相框内的照片很诡异,是坐在草坪上的艾卡,那个时候的她笑得很开心,照片的风格也很阳光,能看出照这张照片的时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晴天。
艾卡的双手抬起,手掌自然的下垂,似乎是搭在什么东西上,两只手都是如此。
相片中的艾卡身前摆了很多东西,有食物,有饮料,野餐布,还跟着一个小狗机器人。
除此之外,这张照片上再没有别的人出镜。
艾卡伸出一根手指指着照片中自己身旁的空白处说道:“这是我的父亲。他失踪了,失踪的很奇怪,他明明昨天还在跟我说研究有突破了,可是第2天我就找不到他了,周围的人都说我的父亲已经死了,几个月前就已经死了。我查了很多的线索,但无论是新闻还是官方记录,我也问了很多人,无论是我父亲的朋友,我的老师甚至连周围的邻居我都问过了,他们都说我的父亲在几个月前已经死了。”
艾卡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平静的简直不像是个活人,心灵之风仿佛失灵了一般,根本连接不到艾卡的心灵。
明宵抬起头想要看看说这些话的时候艾卡是什么表情,但就像是有某种本能在制止他一般,他的脖子仿佛是堵死了一样,怎么都抬不起来。
这种感觉和当初在贝洛伯格被世界排异时的感觉很像,但是却又不一样。一个是别人在强制的制止你做某些事情,而现在更像是明宵的身躯在恐惧。
明明只是一个少女在普普通通的讲述自己的故事,只不过这个故事略显诡异。
但是明宵听着脸色逐渐发白,捧着相框的手不自觉的颤抖。
…
…
滴答!
一滴冷汗顺着明宵的脸滴落,滴落在了相框上,正好滴落在了照片里艾卡的笑容上。
“你怎么了?”
艾卡的声音永远由远至近响起,又像是在明宵的脑海中回荡。
明宵猛然间惊醒,猛的后退了几步,靠在身后的茶几上。
艾卡满脸疑惑的问:“你没事吧?怎么了?”
明宵摇了摇头,将相框还给了艾卡。
“你怎么确定你的父亲不过是你一个人的幻想,如果出问题的是你呢?”
艾卡摇了摇头肯定的说:“这不可能,我父亲的房间就在上面,里面一夜之间变得空空如也,这栋房子是我父亲设计盖起来的,根本不可能有多余的房间。”
一边说着艾卡拉着明宵就要朝楼上走去。
明宵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黑洞洞的楼梯,不知为何,他打心理抗拒走上楼梯。
他试图反抗,却发现自己的身躯似乎失去了力量。艾卡明明看上去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但是那细细的手臂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任明宵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
明宵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没有被抓住的手拉出系统页面的个人面板。
他的两个数值已经全部降到了300以下,此刻依旧在飞快的滑落。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拥有系统自己竟能在这个世界里体验到如此真切、如此深入骨髓的惊恐!那是一种完全超出他理解范畴的恐惧,仿佛一道诡异至极且难以名状的现象突兀地呈现在他眼前,令他瞬间感到无所适从。
正如人们常说的那样,对于未知之物,恐惧往往如影随形,这似乎已然成为人类与生俱来的本能反应。此时此刻,明宵也未能免俗。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场景,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每一根神经都像是被紧紧拉扯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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