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孟州道一路北上,更见民生多艰,多地盗贼横行,百姓苦不堪言,更甚者官府不思进山剿匪,反倒变本加厉剥削民众,逼得更多人上山做匪。
柴进和武松二人行至壶关附近的抱犊山之时,突听人声呼啸,只见两骠骑身后跟着百十个喽啰从山坡上冲下来。
“早听哨尖儿说有两头肥牛从南边一路北行,闯了不少山头,一路横行无忌,原来是仗着有两匹好马呀。”为首的的骠骑一眼就看上了柴进二人的坐骑。
武松勒马停下,轻轻拍了拍乌龙抱月驹,傲然看向山匪道:“就凭你们也想抢俺的马儿?”
手持黑色浑铁枪的崔埜驱马上前道:“想从俺山下过,这两匹宝马就是买路钱。”
“爷爷要是不肯呢?”
“给你活路,你不走,那就别怪我们无情了。”
崔埜小腿夹了一下马腹俯冲而下,夹臂持枪,手中浑铁大枪吐出三寸寒芒,直击武松腹部;他身侧的文仲容同样不甘示弱挺起手中的丈八蛇矛,犹如手握一条大蟒,夹击武松。
文仲容担心兄弟一人不是武松的对手,将柴进交给了小喽啰们道:“小的们,将那个贵公子拿下,下手轻点,别把他弄哭了!哈哈……”
“来的好!”武松见猎心喜,总算是遇到两个还不错的对手了,手腕一翻,已是拿住两柄雪花镔铁宝刀,嗡嗡作响,似是同样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而兴奋。
“铛铛。”两声金属撞击,武松磕开两人的兵器,原本以为以镔铁削铁如泥的特性,能将二人兵器斩断,却不料只是在二人枪杆之上留下了一道白印。
文仲容和崔埜相视一眼,都看出心中有些震惊,这个看着就有些不好惹的轩昂大汉,还真不是一个绣花枕头。
两人收起小觑的心思,一枪一矛左右夹击,浑铁枪如同黑龙乱舞,丈八蛇矛阴毒如蟒,总能在崔埜力有不逮之时,逼退武松,护住他。
武松手中手中双刀快如闪电,兵器相击之时,森寒气息时不时打断文仲容和崔埜的进攻节奏。
三个人刀枪相撞,错身而过,坐下的骏马也没有闲着,乌龙抱月驹如今身为妖兽,错身而过之时,便会对着文仲容和崔埜的坐骑下狠口。
三人交马而过二十个回合之后,三人交战之际,乌龙抱月驹一口咬在崔埜坐骑的前大腿上。
‘唏律律。’马儿一声嘶鸣,前蹄不稳,将崔埜摔倒在地。
武松瞅准时机将刀架在崔埜脖子上,冲着文仲容大声喝道:“想要你家兄弟活命,就乖乖下马投降!”
文仲容错马回身,见兄弟被擒,刚想要招呼小喽啰们一拥而上,将崔埜抢回来,却是看到场上哪还有一个小喽啰站着,一个个哭爹喊娘地倒在地上。
柴进将几个小喽啰叠成罗汉,自己坐在上面,饶有兴致地看着文仲容道:“你们两个实力倒还不错,就是运道差了点,惹上我们,活该你们倒霉。”
文仲容也不是一个输不起的汉子,如今兄弟被擒,他岂能独自逃跑。翻身下马,扔掉丈八蛇矛道:“俺认输,技不如人,不敌好汉,任你们处置便是!”
这两人能在如今修为大进的武松手中走过二十几个回合,要不是其中一人,马失前蹄,只怕还能缠斗下去。
柴进心中已是起了爱才之心。他看着被武松捆缚的结结实实的二人,问道:“你二人一身好本事,却为何缩在这样的小地方当匪?”
文仲容虽跪地,仍不肯低下头颅,但却有些自嘲道:“我兄弟二人祖上来自高丽,向来被你们中原人看不起,视若奴婢,纵然有些本事,又哪里有人肯要我们。”
柴进这才注意到:二人都是高颧骨,短下巴,塌鼻根,眼睛细长,确实与中原人长相不一样。
“你二人叫什么?”
“崔埜。”
“文仲容。”
柴进总算是想起二人是谁了,他们不就是宋江征田虎之时,协防壶关的抱犊山三杰之二,如今的唐斌应该还在蒲东做军官。
“原来是撼山力士文仲容和移山力士崔埜,两位的大名柴某可是闻名已久。”
文仲容见柴进一口道出他们的诨号,颇有些惊讶地看向柴进道:“还未请教好汉大名,竟也知我兄弟二人。”
柴进笑道:“沧州柴进便是我,也是曾听庄客提起过有两位心性爽亮,武艺超群的好汉于三晋之地啸聚山林,颇有威名。”
言罢柴进亲自上前为二人解缚道:“多有得罪,还请两位兄弟多多见谅。”
“原来是赛孟尝柴大官人,都怪我二人瞎了眼,这才冲撞了大官人。”文仲容见柴进亲自解缚,心中十分感动。
崔埜大大咧咧道:“我二人也曾想过投奔官人,又恐官人不待见,后来又听闻大官人死于大火之中,也便息了心思。”
文仲容拍了一下自家兄弟,然后向柴进请罪道:“大官人不用理这厮,他向来口无遮拦,还请大官人见谅。”
柴进无所谓笑了笑道:“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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