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可走,无处可去。
檀月煌只能百无聊赖地独自坐在听竹轩二楼的窗外。
一袭衣裙也没拦着他劈腿坐得毫不顾及。
正气愤那蛮横的妖帝故意把他打扮成女子羞辱、还施法囚禁他,就见听竹轩的院子里走进来一个老者。
那老者也穿着下人的衣裳,对着翘腿坐在二楼窗户上的檀月煌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檀月煌被他吸引了注意,开始好奇。
那老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像是有意引导檀月煌去跟他交流。
坐在窗户上的人想下楼又不想走楼梯,左右一番考量,他抬腿将窗户内的那只脚跨过了窗框。
纵身向下一跃。
落地接着一个前滚,檀月煌便稳稳踩在了听竹轩的院子里。
他起身拍拍手,对着那年老的下人扬了一下下巴。
“你找我?”
“正是,娘娘请随我来。”
那老者恭敬,但这敬词却听得檀月煌脑袋大。
“什么?什么娘娘,你在叫我?”
檀月煌眉头一高一低,拿手指着自己,一脸匪夷所思。
“正是,主上已经传话下去了,说会尽快与您完婚,您以后就是这西五神峰的女主人了。”
“女主人……纯山尧到底有什么毛病。”
檀月煌气得跺了两脚泄愤。
“娘娘先随我进来,老奴有要事相商。”
檀月煌见他好像确实有事,便跟着进了听竹轩的书画房里。
那老奴一进到书房,谨慎地确定了下院里没人看着。
下一刻他便跪伏在地,行了个大礼。
“尊上!老奴徐肃恭迎尊上回归!”
檀月煌没料到他会这个表现,连忙把他扶了起来。
“快起来快起来,有话好好说,你这样拜我,万一给人看了就完了。”
那徐肃站起身来,看着女儿装束的檀月煌,无限感慨道:“尊上还是一如既往,没变过。尊上许是不记得老奴了,老奴曾经是族里外臣,三百年前生变之后,老奴就转成了后宫主事,您以后的起居安排都可以叫老奴。”
“你们说的妖尊商珝,我是他转世吗?”
檀月煌到现在都是满头雾水,自己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一家子的杀身之祸还居然都是因为这“另一个人”导致的。
“您并非转世,您就是商珝本尊,神魂不灭,永不会死。三百年前一场神妖之战中,神族的封印将您的肉体粉碎,但神魂依旧留存。
“14年前的陵山天火铸就了您的新肉体,但肉体与神魂融合需要时间,这段时间内您是没有过去记忆的。往后神魂与肉体融合成功了,一切就都会记起来了。”
檀月煌听得认真,却只有一个“陵山天火”钻进了他的耳朵。
“陵山?丰山旁边的陵山吗?脚下有个丰水村?!”
他惊讶:“这真不是巧合吗?”
徐肃正色答:“正是此山,神族将您封印在丰山一侧,以山镇压,取名为陵。丰水村是神族专门安排来守住您,防止您复生逃跑的。只是大家都没想到,您复生后会被丰水村的人带走,这一藏就藏了14年。”
檀月煌彻底懵了,惊骇在他眼里翻涌。
如今徐肃与寒尘的说法完全重合。
原来他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故乡居然只是神族的一个幌子,一切只是为了他而设的局。
真不知是否是上天垂怜,这局里的檀明,成了一个不可控的变量。
让檀月煌免受一出生就再次卷入风波的命运,尽管这份平静只有短短14年。
但对檀月煌来说已经足矣。
如此,他更坚定了要找到檀明的决心。
思索一番,他按捺住内心的悲怆问道:“可是天火又是什么,怎么你说的每个字我都听得懂,组合到一起我就理解不了了呢……我真的不是人族?”
这话一问,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傻了——哪有人族的血能诛杀妖邪,哪有人族的血会似岩浆燃火的呢?
唯有他是妖族才能解释一切,可……为什么偏偏是妖族。
“天火乃上古火神祝融之法,是藏在火神殿里的法宝,能焚烧世间一切,众生皆不能躲避。
“但唯有尊上,您是朱雀神君后裔,又是纯氏九尾族血脉,天生神魂不灭,您体内的朱雀血与天火相容,天火不但不会焚烧您的身躯,反而是能够增强您的功力。
“您曾经在妖族乃至三界都无人匹敌,天上天下恐怕唯有天帝能与您一战。只是可惜了,神妖之战若不是纯山尧从中作梗,如今天下不可能会落在他手里,尊上更不会败在神族手下,沉寂两百余年。”
徐肃说得很认真,檀月煌也听得很专注。
可听完檀月煌就笑了,他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又抬头苦笑地看着徐肃。
“我居然是纯氏狐族的后裔,我居然跟那个绝情寡义的纯山尧是亲戚?!呵,这简直是我这段时间里听过最让我难受的事情。
“那我如今全无半点法力,命都握在他纯山尧手里。而且若是纯山尧导致我战败被封印,那他如今娶我是为何?就不怕我知道真相报复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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