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山尧悠闲开口,可不知怎地就牵扯到腹部命脉,那处隐隐作痛。
身上又开始游走起金色纹路。
“……”
归镜面色惨白,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就停了下来。
看到他身上的异样变化,轻车熟路地将自己凉悠悠的手指贴了上去。
“我去给你准备沐浴。”
说着她便转身离去。
纯山尧重重吐息,靠进那王座里。
仰头看着冰蓝的宫殿穹顶,那里有一盏巨大的冰晶宫灯。
“商珝,我不会让你跑太远的。”
纯山尧赤裸着躺进归镜准备的万年冰胆水池里。
滚烫赤红的肌肤周围全是升腾的水汽,结实的身体上挂满了凝结的水珠。
看起来极其的性感诱惑。
归镜低头不言,也没什么表情。
她只半蹲在纯山尧身侧,捞着衣袖,素手舀起冰胆化成的池水,往纯山尧肩头浇去。
刺骨的池水在纯山尧肩头变得温热,又滑进他胸前的池水里。
“今后不用在准备这些,本座此后不会再来北境。”
纯山尧的心就像这满池冰胆,坚硬寒凉。
归镜舀水的手微微一滞,手中水便立马变成了冰碴。
将一手冰碴倒在纯山尧的肩头,她笑盈盈回答:“归镜遵命。”
纯山尧微微偏头,看见她有点兜不住的假笑,以及她眼底藏不起的心痛。
他没说什么,冷漠地回转了头。
“主上做这决定是为了商珝吗?也是……我只是她的替代品,正主回来了,替代品自然是要让位的。”
本是一句自嘲,也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了纯山尧。
归镜整个人瞬间被甩进冰池,背部重重撞到坚硬的冰块上,带起骨头断裂的痛。
“替代品?就你也配?别忘了你的一切都是本座给的。本座来便来,去便去。容你多舌?”
纯山尧紧捏着归镜白皙的脸,傲慢地用指头抹掉她嘴角被摔出来的血。
本就红唇瓷肌的美人,此刻梨花带雨的模样更显娇艳。
然而纯山尧就是再难对她提起兴趣。
冷漠地松开手,振臂一挥,归镜就从他眼前飞到了冰池岸上。
两百年了,纯山尧的心是一丝一毫都没有被她归镜焐热。
至始至终未曾得到过半分,甚至是半刻都未曾拥有过。
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柔柔地跪在了纯山尧的身侧。
像是没事人似的再次素手挑起池水,变成冰碴倒在纯山尧的肩头。
归镜不再说话,只任泪珠一颗一颗肆意往下掉。
手一直在抖,但动作却并未停下。
往后,都再不用被他威胁,为他消除体肤之痛了,应该高兴才对。
“主上大婚,不陪着娘娘,却来找我,归镜惶恐。归镜感激主上惦念之恩。”
归镜说着,手却抖得更加厉害起来。
纯山尧再不看她,只任她将冰碴一点点倾倒在自己身上。
他知道她是在磨蹭时间,从来如此。而自己明明也可以不让她在自己眼前碍眼。
或许是看她可怜吧。
倘若在身旁的是商珝,只怕自己就不会被火烧得难受了。
身体是,心也是。
中原,风雨山。
“天枢,好久不见。”
檀月煌在自己的身体里看见寒尘的眉头微蹙。
他那乌黑透亮的眸子微微虚了虚。看着檀月煌的说话方式在一瞬间完全改变,甚至连表情气场都是。
此刻他是另一个人!
一旁的少符白也严肃了起来,神色复杂地紧盯檀月煌。
“你认识我?”
寒尘沉声问道。
“偶有碰面,但星君不记得我很正常。毕竟商珝一直不准我登门拜见。”
檀月煌的脸露出温和又亲切的神情,眼神里却透着寒尘看不懂的意涵。
而少符白似乎对他的话不以为然,抬眸对寒尘解释道:“他曾经是商珝身边的……”
“商珝的侍卫?”
寒尘见他迟疑,便追问。
然而少符白却摇头,对他说:“是面首。”
“……”
沉默在三个人之间来回。
檀月煌在自己的身体里听到这个消息,就像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他一样。
又尴尬又羞愤难当地想:“我以前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啊啊啊!!”
然而他的抓狂没人听见。
苏隶安从刚才起就一直在暗中观察床边坐着的白衣龙族,虽未尝听到少符白的声音。
不过从他们的聊天片段来看,少符白应当是同如今的檀月煌关系很好,且他知道檀月煌的真实身份。
就过去商珝从未在他面前提到此人来看,说不定少符白是如今的“檀月煌”才刚认识的男人。
并且刚刚他似乎与天枢又有一番交流,应当是提到了自己的身份。
屈辱的身份。
但他还是不卑不亢地起身,对着少符白施礼:“还未谢过恩公救命之恩。”
少符白很快就藏起了眼底复杂的情绪,稳重地对他还了个礼。
随即,他的目光直直看进檀月煌的金色眸子:“他的神魂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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