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逝了”三个字,在檀月煌的脑子里不停徘徊。
她想不明白怎么好端端的人说没就没。
一个不太好的想法浮上心头。
她失神地走过去,身后苏隶安赶紧跟上,恳切地劝她:“月煌,人老了总有意外,你别太过忧心。”
“意外?意外就是我去找他吗?”
檀月煌痛心疾首,她想不通到底哪里的问题,是否真的如归镜所说的。
只要是跟自己扯上关系的人,就会遭到不测。
烛照此刻静静地躺在石板上,双目紧闭面容安详。
如果不是他惨白的脸色显得骇人,檀月煌恐怕还认为烛照只是睡着了。
“老伯,怎么我醒了你就躺下了……”
她口齿不清地念叨了几句,心里堵得喘不过气。
眼睛很干,鼻头很酸,但脸上却是干的。她没有流出泪来。
心里还有好多好多话想讲,但不知道为何嘴巴就像被人捂住似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少符白用冰封了烛照的尸身,对檀月煌说道:“让烛照入土为安吧,为人不易,此生能再见到你,并重返天界,于他而言或已无憾。”
听者点点头,木讷道:“好,就听你的。”
苏隶安瞧见了檀月煌的不对劲,刚伸手想扶一下,没想到人正好落他臂弯里。
顺势带着人往下跪坐于地,他这才看见怀里人惨白的脸色。
檀月煌大口的喘,捂着胸口难受得倒不过气。
悲愤交加使得她情绪剧烈起伏,以至于引动了心口封印。
封印受感发威,开始死命捏她的心脏,而此举又引动了情丝印。
叠加的疼痛几乎麻痹掉檀月煌的思维,她流着眼泪倒在苏隶安怀里,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少符白见又是封印禁体,当即举箫吹奏片刻未停。
箫音声声入耳,立刻缓解了檀月煌的难受。
可此时的她身体不同往日,封印的躁动虽被抑制住了,人却被疼得满头大汗虚脱无力。
她虚弱的身体已难以承受疼痛,更别提修复侵蚀。
少符白想也没想,径直走到她身边就划开了自己的手腕。
深紫红的龙血滴进檀月煌嘴里时,甜腥味瞬间刺激了她的神经。
她推着少符白的手想阻止,但手却反被捏着不让动弹。
鲜血越来越多,檀月煌记得自己好像吞了三四大口。
等手腕从她嘴上拿开时,她身体的气力竟真回了大半。
方才她闭眼只顾吞血,没能注意到少符白暗暗滑动的喉结。
尽管他依旧是公事公办冷静非常的样子,但还是被苏隶安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气场的变化。
拥着檀月煌的人没说什么,用自己着急的神情掩盖了内心的波动。
檀月煌刚缓过气就连忙从苏隶安怀里起身,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得周围响起了犬吠。
“附近有野狗?”
她疑惑地问。
少符白施法恢复手腕上的伤口,抬眼快速扫视了一下周围。
诡异的宁静挡不住他看破玄机,他沉声道:“来者不善,我们被包围了。”
苏隶安早已警觉起身,双手唤出惊霜刃,站在檀月煌身侧。
少符白握紧洞箫,目光瞥见屋子旁边的一处灌木丛,接着一缕箫音闪着寒光就朝那处杀了过去。
与此同时他还看见一道紫光从身后飞向那灌木处,寻迹望去,原来是苏隶安扔出的飞刃。
此举激怒了环伺的妖犬,四周立马腾起数道黑影。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背对而立将檀月煌护在了中间。
那黑犬体型巨大,身姿精瘦,双耳以及尾巴尖都燃着火焰。
张口低吼,嘴里津液似起火岩浆般滴到地上。
“是祸斗,南界厌火国的生物。”
苏隶安诧异:“祸斗常与厌火国人一同出没,但厌火国与此地相去甚远,且厌火国人早被商珝灭除。应当是不会有人来寻仇才对,难道是自发的?”
少符白听着他的这些讲述,心里也开始猜测起来。
“不知前因,先离开这里再说。”
“好。”
苏隶安正应着,就见侧方一只祸斗朝他们发起了攻势。
他连忙聚灵出手甩出惊霜,三支飞刃划出紫光直直插进那只祸斗的肩背腰腹。
冲击力道之大,竟将那壮硕黑狗击退出一丈远。
从未有过的畅快体验充斥着苏隶安的内心,他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
想不到这具身体竟有如此大的能量,比他曾经那具残破的躯体不知道强了多少。
天火铸体,神姿天赐,果然不同凡响。
如今靠这具躯体修炼的话,哪怕大乘期、恐怕渡劫期都不在话下。
想罢,他本温和的脸上挂起抹残忍浅笑:那就用这群狗先试试水。
祸斗三五只齐齐朝他扑来。
可就当这群妖犬扑到他们跟前时,原本势汹汹的妖犬,突然一个个夹着尾巴倒退起来。
耳朵耷拉、眉眼低垂往某处飘,好似极度害怕着什么。
苏隶安满心疑惑,循着它们的视线望去,居然是在害怕少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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