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山尧恼火地眯起眼睛,十分不善地打量着从门外进来的一脸桀骜的人。
“你在说什么?这是我的家,我为何要离开。还有啊尧,你把我当成谁了?”
逍遥神无辜地眨着好看的狐眼,祂笑意盈盈地走上前来,轻轻拉了拉纯山尧胸前散乱的衣服。
如此自然又熟悉的动作,竟真是比檀月煌还要有商珝的样子。
纯山尧一时失神,他竟然开始分不清,眼前的商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西界,观水河上。
苏隶安同檀月煌乘一小舟顺河而下,日行千里清早就离开了崇砀山的地界。
檀月煌一直睡到了中午才缓缓醒过来,由于一夜奔波外加之刚刚取了胎珠,精神与身体的双重疲惫,让她即便醒了也是有气无力的模样。
苏隶安在她身边静静坐着,见她醒了,带着紫色灵光的手掌一翻,一条长着鸟翅的肥鱼便从河里跳到了小舟甲板上。
“隶安,我们到哪了?”
檀月煌枕在一块船方上,通红着脸虚弱地问着。
苏隶安察觉不对,伸手去触碰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立马就传了过来。
“你发热了。马上就到流沙,等到了我们换车马去东界绝命秘境。”
说完,他从随身携带的瓶瓶罐罐里翻出一粒药丸放进了檀月煌的嘴里。
“再睡一会儿吧,睡醒了感觉会好一些。”
苏隶安温柔地说着,伸手轻轻抚摸上檀月煌通红的脸蛋。
脑袋昏沉的人往他手上贴了贴,拉了一下大氅,两眼一闭又睡了过去。
苏隶安的手就那样贴着檀月煌的脸放着,好像不会累似的。
他出神地盯着那睡熟的温良的脸,往日种种不停地浮现。
殴打、辱骂、强迫……数不尽的折磨,全来自这容颜似天神的妖尊。
还有那最痛苦的一项,生剖妖丹。
腹部的伤已经消失了,可是心头的伤却怎么也愈合不了。
檀月煌绝对永远都不会知道,苏隶安每一次面对清醒着的她,内心到底是做了怎样的觉悟和准备才能温柔地笑出来。
白皙匀称的手掌离开了那张毫无防备的脸,收回来后,苏隶安趴在船舷上,在冰凉刺骨的河水里洗了很久的手。
人族共主,高阳氏地界。
颛顼拿着家法问责傲狠。
“你可知错!”老人浑厚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不知!我这次一没有主动闹事,二是还手情有可原,怎么父亲就揪着我不放?”
“你让天枢星君亲自扔回来,还好意思了?朕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逆子啊,竟然还成了四凶之首!”
颛顼痛心疾首,家法差点没拿稳。
傲狠恨得牙痒痒,干脆不跪了。
他起身就夺门而出,气得颛顼边追边喊:“孽障!你给朕站住!!朕今天不替天行道,怎么对得起星君和众神!!”
“对不对得起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傲狠扭头抛下狠话,转眼就变做凶兽跳出宫墙远去。
颛顼气急,动用出全身灵力在傲狠离开的方向上设置出重重关卡。
可由于施法太过急促加之他年事已高,颛顼很快便力有不逮败下阵来。
一旁宫人急忙上前将他搀扶着坐到椅子上,接着就纷纷为他输送灵力护住心脉。
待颛顼终于缓过了气,他招手吩咐身旁一个下人说:“去把喾叫过来。”
“诺。”
傲狠一路上横冲直撞,躲避颛顼设置的关卡同时,还顺便报复性地将路上所有遇到的人族全部卷进了腹中。
这样的过程一直持续到百里之外,颛顼的灵力障碍突然消失无踪。
傲狠急停下来,心头一跳感觉到一丝不安。
回首来处,高阳氏所在的地方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黄瞳中的愤怒消减下去,他嘀咕着:“老头子就知道在我身上使劲,看着吧,等我去杀了商珝为神族除了这个心头大患。到时候,你们可别来求着为我庆功。”
说完,他猛地一跺脚,叫来了这方圆十里的精怪妖灵们。
中原,踏云峰。
寒尘将蓝殷带回后便马不停蹄回了天界,目的只有一个:将烛照尸身以及神魂带回,交由天帝决断。
这一去一回,两天时间便过去了。
索幸的是,带回的新神狼护法只这短短两日时间,便同仙山上的仙侍仙子们打成了一片。
这倒是省了寒尘帮他融入的麻烦。
“蓝殷,山下的供果又满了,我今天累了一天。你去帮我背上来可以吗?”
一位黄衣仙子笑眯眯地看着老实拿扫帚扫地的蓝殷,毫不忌惮地说起了自己的请求。
蓝殷低头看着这个头顶只到自己肩膀的小仙子,刚想答应,背后就传来了寒尘的声音。
“供果就留着给山中生灵吧,蓝殷,你过来一下。”
黄衣仙子见到寒尘立马屈膝行礼,蓝殷也想跪伏下去,不过被寒尘给拦住了。
待一主一仆两位神走了之后,院里的仙子们又开始议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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