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异常来得排山倒海,一瞬间就淹没了纯山尧的智识。
逍遥神轻轻一拉,纯山尧便倒进了祂的怀里。
“看吧,你总是不听劝的忧思忧虑。”
祂柔软的声音像枕在纯山尧头下的枕头,哄着他快快入睡。
见纯山尧没有拒绝,逍遥神顺势优雅地坐了下来,并让他的头枕着自己的大腿。
一双白皙修长的纤纤玉手轻轻按摩起纯山尧的太阳穴。
深红的灵力徐徐注入,对冲掉逆行经脉的痛楚,也安抚了得不到滋润的火灵根的躁动。
看着怀里纯山尧的痛苦慢慢减少,逍遥神的眼眸也渐渐温柔,神情也开始愉悦起来。
就在祂觉得差不多了,手指准备离开纯山尧的太阳穴时,温暖宽大的手掌一把拽住了那冰凉纤细的手腕。
逍遥神被他这突然充满攻击性的一握给吓了一跳。
祂迟疑一瞬,迎着纯山尧凌冽的眼神,试探性地轻声问道:“还很难受吗?”
“你身体为何一直这么凉?”
纯山尧不答反问,生硬的口气充满了不善和猜忌。
逍遥神浅笑一声,边小幅度挣扎边说:“刚刚吹风凉着了吧,心疼我?”
怀中人听后一声不吭地离开逍遥神的腿,待站起身来,他才用居高临下的姿态睥睨着逍遥神。
“心疼……哼,冷的话多穿点,保住孩子要紧。”
冰凉且带着蔑视的话语如利剑穿心,逍遥神气得顿时暴起。
祂指着纯山尧的鼻子嘲讽道:“别这样接受了我的好又翻脸不认人。纯山尧,你痛苦的时候,可是我给你输送的灵力来缓解你的灵根侵蚀!结果你却只惦记一个未谋面的孩子?你果然从来想的都只是自己的位置吧!”
“……!”
纯山尧脑子现在一片混乱,熟悉的责骂在耳边响起,他突然有点后悔刚刚说的话。
可他为什么要那样讲,却就连自己都搞不明白。
心底深处某个声音在说檀月煌离开了,随即另一个声音就响起说商珝回来了。
到底哪个声音说的是真的,纯山尧已经没力气去深思。
他痛苦地闭了闭眼。
只要稍微想想关于商珝或者檀月煌的事情,脑子里就会出现一片白雾让纯山尧的思维变缓。
一种永远不会再清醒的恐慌渐渐笼罩上他的心。
就在此时,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商珝今生还不会法力!
“对了……不是说天枢的封印只有他才能解吗,他不给你解封,你怎么可能会有灵力施法?”
终于,纯山尧寻到了尚存的一丝丝记忆。
可就这样也像耗光他的所有思绪一般,以至于眼前的红衣女子此刻又对他解释了些什么,他都完全听不真切。
“……还记得那个逃走的执念吗?我把她身上残留的灵力抢过来了,所以我现在其实并不是法力恢复。要想彻底回到过去,还是得解封才行。”
逍遥神边撒谎边想着这个谎怎么圆。
不过还不等祂想个所以然,纯山尧就已经先一步支撑不住作势要倒了。
逍遥神连忙将他扶稳坐下,一番探查,居然只是用脑过度导致的晕厥。
深红的灵力再次传进纯山尧的身体,然而这次怀中人却不见怎么好转。
等到纯山尧终于缓和好了,抬眼看到逍遥神时,琥珀眸子又充满了陌生和戒备。
“你……是谁?”
纯山尧的问题让逍遥神心脏一沉。
不该发生的终于发生了。
逍遥神愣在当场,祂早知不能使劲刺激现在的纯山尧,可是愤怒和嫉妒,让祂一次次越界。
现在,反噬终于来了。
中原,距离绝命秘境千里处。
“终于快到了,这几天可真是好走。”
苏隶安骑马停在一处高山上,远远眺望千里之外的一片云海。
檀月煌也同样骑马站在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什么异常也没看见。
“你确定是这里吗?怎么到处都很普通。”
她忍不住问了一句。
早年跟那群地仙、大乘修为的妖物斗法时,这里还不长这样。
想不到几百年的沧桑变换,大地山川已不复往日样貌。
不过有一个她记得。
便是当时她造出秘境将手下败将全部困住之后,在秘境的某一边界上立了一块高约五寻,重达千吨的长条形巨石。
石为碑,血为笔,上书“秘境”二字。
这样做,一是为了留记号显摆;二是为了引诱一些好奇心重的妖魔鬼怪甚至神族凡人们进去瞧瞧。
算商珝当年的恶心癖好。
可是她现在不管怎么看,前方一片清寒的白雾中就是没有那块巨石的影子。
“看见远处那片云海了吗?”
苏隶安给她指了一个方向。
檀月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再看。
一片灰暗的云雾重重叠叠,好像堆在一起的肮脏的雪。
可雪里依旧没有她放置的巨石。
找了一阵,檀月煌奇怪地问道:“云海里面就是绝命秘境吗?可是我记得自己放过一块巨石做门,怎么现在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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