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了许久,没想到她都没有不耐烦,玉姐自己不耐烦起来了。
“哎,年纪大了,我这脑子真不好使。先不想了,等哪天指不定灵光一闪,它自己就出来了。”
她站起来,说:“要跟我一块睡,还是自己一间房。”
闫欣说:“我又不是孩子了。玉姐你给我个客房,我自己来就好。”
孩子大了,不兴大人管束了。玉姐摸了一把钥匙递给她,说:“院子靠外那间,进出给我轻点。”
闫欣道:“知道了,啰嗦。”
让闫欣意外的是。
原本被派出盛京办事的尤乾陵,在香坊失火后第二日竟然回京了。
查案有这么多人,他一向办事态度就很敷衍——让他更担心的是尤府的情形,他首先回了一趟尤府,见景氏了解了情况之后,便前往阁楼。
随即发现‘称病的表小姐’闫欣并不在阁楼,他后知后觉“缺少管束”的罪魁多半又自作主张干什么去了,便去找了负责看住人的尤三姐。
尤三姐正在亲自听昨日派出去的下人们带回来的消息。
尤桂一边翻记录的小本子,一边跟她说:“越秀楼边上有人确实见到了这名叫阿迷的舞姬给人推出越秀楼。说这件事的人有六七个,消息应当可靠。”
“城门守卫说见过这种装束的人出城,他不确定那是不是阿迷,也有他人见过,但他确认那人不是阿迷。这一条可信度低。”
“天音阁的人说见过阿迷来找阁主,阁主似乎很高兴,将她留下了。但是没两天,阿迷自己离开了天音阁。”
尤三姐问:“自己离开的?”
尤桂将记载的纸放到尤三姐眼前。
“您看,上面写着是半夜翻墙出来出走的。”
尤三姐纳闷的说:“好端端的为何要半夜翻墙走。”
尤桂也不知道,她低声问:“要不要再去查查?”
“查什么?”尤乾陵迎面进来,不满地说:“我说尤府大白天门口没人。进这里来了也见不着你的人在外面守着。在这鬼鬼祟祟做什么呢。”
尤三姐急忙起身。
尤桂收了小本子,低声说:“奴婢给郡爷备茶水。”
尤乾陵在她走之前将她手里拿着的本子要了过来,翻开看了两眼,问:“这么忙?”
尤三姐道:“欣欣让做的。”
尤乾陵道:“我又没说不能做,你推什么。她人去哪里了?”
尤三姐一顿,故意懊恼说:“哎呀,我原还想着要去找她呢,这听了一上午,把这事也落下了。”
尤乾陵侧头看她。
她这模样自己从小看到大,有什么心思一目了然。
“放在平时你早就派人去找人了,她不让你们出去?”
“她说尤府做到这个程度足够了。”尤三姐低声说:“昨晚欣欣自己出门去取千金丝,没想到半夜那边附近的香坊走水了。恰好遇上了元硕和张朝,她便跟着在那边住下了。”
尤乾陵一听闫欣又掺和进他经手的案子里了。
他心底觉得奇怪——好像不管自己在查的案子和他要她做的事多么风马牛不相及。过程中她总能被什么东西带入这些事里面。
他心底知道和兵马府牵扯上的案子有多复杂,便刻意岔开了话,问:“谁告诉你千金丝的。”
尤三姐正在给他沏茶,闻言整个人一顿。
尤乾陵不客气的揭穿她。
“心虚什么?”
尤三姐说:“不关欣欣的事,是我要的。”
尤乾陵道:“先说心虚什么?”
尤三姐说:“欣欣说你不肯让她把她做的偃偶带到府里来了,说是怕她会吓到府里的人。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尤乾陵当时确实只是拿尤府当借口而已。
现在他都能回想起闫欣手中的偃偶直愣愣盯着自己的模样。
那样丑东西,自己多看一眼都觉得浑身发毛了。
“所以,你也要跟着闫欣学做那些能丑瞎人眼的东西?”
这家还能不能回了?
尤三姐有自己的理由。
她想学这些东西,并不是因为这些东西有多丑有多可爱。她和闫欣这种单纯只是喜欢不一样。她只是想了解。
“学了又不一定要学精,了解就够了,”尤三姐道,“你把闫欣留在身边,不想了解她的喜好嘛?”
尤乾陵斩钉截铁的说:“不想。”
尤三姐撇嘴说:“你就是这样才没朋友!欣欣肯定更喜欢亲近我。”
“你不如让我带着她在尤府,我肯定比你这种三天撒网两天打渔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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