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冤种”包租婆自以为隐秘地审视着眼前这位面无血色的女孩,心里直犯嘀咕。
看她拿的手机可是最新款的芒果Plus10,风衣也是阿玛泥牌子的……
怎么会想要住月租两百块钱的破公寓?
不过这种伪精致的女孩她见得多了!
每个月就吃泡面,把钱省下来买什么奢侈品,晚上就去酒吧钓凯子白吃白喝。
想到这,她看崔篱的眼神就凉薄了几分。
崔篱敏锐地感知到包租婆态度的转变,不过她现在只想赶紧找个地方开直播赚功德值。
虽然她不是玄门中人,但地府的九年义务教育就包含了卜卦、堪舆之术。
即使面对普通亡魂,只要她一瞥,便能洞悉其过往生平。
当然,修为比她高的,那她可算不出来。
不过区区凡人嘛……
嘿嘿……
“咳咳!”
包租婆清了清嗓子,不耐烦的情绪在她的语气中显露无疑。
“走吧,跟我去看房!”
说完,不等崔篱回话便转身领路,对于这种穷逼,她连攀谈的欲望都没有。
爱住不住!
崔篱紧随包租婆的脚步,穿过蜿蜒曲折的小巷,最终停在了一个老年失修的公寓前。
恰好一阵风吹过,伴随着“哐”的一声巨响,公寓楼顶的招牌竟然应声而落,险些砸中包租婆的脚。
包租婆脸色不改,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掉落的招牌,随即继续迈步,向着车库的方向走去。
“楼上四百,两百的在地下室,跟我来。”
包租婆一边带路,一边平静地解释着。
来都来了!
好歹看一眼!
崔篱强行按捺住想要转身离开的冲动,深吸一口气跟了上去。
“唰唰唰唰——”
包租婆敷衍地用拖鞋把拦路的瓜果纸皮划到一边。
对了一下门牌号,便熟练地扯下一根系着红绳的钥匙,啪嗒一声打开了眼前严重脱漆的绿色铁门。
“吱呀——”
伴随着铁门开启的声音,一股夹杂着陈年臭袜子味的空气扑鼻而来。
包租婆显然不愿多待片刻。
这味道让她想起了早上吃的腌咸鱼,再多待一秒她怕吐出来!
她迅速伸手按下墙上的电灯开关,便退了出来。
为了不让崔篱进去闻到更重的气味,导致黄了这桩生意。
别看每个月房租只有两百块,加上水电费、网费,那操作空间可就大了!
也为了让空气流通的快些,她微微侧着身子,用自己肥胖的身躯挡住大半个门,只给崔篱留了足够的视线。
崔篱觉得她想多了,就这味儿她也不可能住的。
不过出于好奇,她还是配合地瞥了一眼。
房间内部布置简陋至极,一张简易木床紧贴着墙角,几乎占据了房间的大部分空间。
床上随意摆放着前一位租客留下的卡通折叠桌,可惜桌子的一条腿已折断,显得格外凄凉。
几步之外,一张脱皮的沙发勉强支撑着它的形状,依稀能看到几处海绵已经跑了出来,又用透明胶粘了回去。
最令人难以忽视的是,一个用灰色门帘半遮掩的小隔间,里面俨然是一处卫生条件堪忧的蹲坑。
表面的瓷釉早已失去了光泽,其颜色暗黄的跟老烟民的牙齿有的一拼。
蹲便器内部的凹槽部分,竟覆盖着比叶淑慧的脸皮还厚的不知名污垢!
真是小刀划屁股,开了眼了!
崔篱暗戳戳地想:
这种档次,就算地府那个叫刘禹锡的老鬼来了,也会摆手大呼:“住不得!住不得呀——”
他再怎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来了也得默默烧掉《陋室铭》!
刘禹锡:你对劳资的钱包一无所知!
包富婆期盼的眼神落到崔篱身上:
“考虑好了吗,条件虽然差了点,但绝对是桂城最便宜的了!
反正你们也是早出晚归,能有个睡觉的地方就可以啦!”
然而对方却轻轻地摇摇头。
“不瞒你说,我是做玄学直播的,需要长时间呆在室内,这种环境……”
“玄学?就是十二星座、塔罗牌什么的那种娱乐性质的?”包租婆被她勾起了好奇心。
崔篱脸上浮现出一抹神秘的微笑,她缓缓将右手抬起,掌心向上。
包租婆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猜崔篱是要凭空变出几张魔术卡。
“噗嗤——”
一团明亮的火球骤然从她掌心腾空而起,带着炙热的气息冲向包租婆。
在即将触及包租婆的刹那,猛然化作一朵绚烂的彼岸花。
这一切只在短短的一秒间!
包租婆的瞳孔因惊愕而放大,她呆立当场。
目瞪口呆地注视着那朵彼岸花,化作几片轻盈的花瓣缓缓飘落,直至它们触地的瞬间化为虚无。
崔篱抿嘴一笑:“此乃控火术,没吓着你吧?”
包租婆艰难地咽了下口水。
好悬呐!
要是真让她住了狗窝,万一哪天自己莫名被烧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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