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头爽快地应了下来,然后便帮崔篱把纸箱搬到了门口。
崔篱点开手机,“这些一共多少钱?”
金老头把她往门外一推,刷地一声拉下卷帘门,听不太真切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快走,我要睡午觉了!”
一人一狗面面相觑了半天。
獒犬:“你别看我,吃都吃了,再拿点东西不过分吧!”
最后崔篱也只好隔着卷帘门喊了一句“谢谢爷爷”,便抱起纸箱离去了。
躺在店里摇椅上闭目小憩的金老头眼皮微微颤了颤,嘴角勾起一个笑容,身体轻轻地晃动着。
主仆二人轻车熟路地回到14栋,到了404门口却出了点小插曲。
崔篱放下箱子,给獒犬使了个眼色:快叫门!
獒犬翻了个白眼,“你不是有钥匙吗?”
崔篱理直气壮:“出来的急,没带!”
带啥子钥匙,陆宁就是个鬼力感应管家,哪次不是刚到门口,门就开了?
獒犬噎了一下,只好抬手往门上拍去,却在距离房门一厘米的时候把爪子收了回来。
崔篱挑眉:“咋了?”
“嘘——”
獒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随后咬着牙,从尾巴上拔了一根最粗的毛发,往锁眼一捅,耳朵紧紧贴着房门,听着里面的动静。
一边扭动手里的毛发,还一边煞有介事地说:
“陆宁不是以为我们死了么?
正好,借这个机会试探一下她!
说不定现在正搂着一把檀香吸得正香呢!”
崔篱嘴角直抽抽,先不谈陆宁是不是这种人,就你这一手偷鸡摸狗的本事是从哪儿学的?
过了一会……
“怎么还没好,你到底行不行?”
开的时间有点长,崔篱脸色不太好看,上前一步弯下腰,凑过去想看看这货到底是不是在糊弄她。
“嗐~你别催,越催越乱。”獒犬扭头不悦道,“我……呃……”
“咋滴了?”见獒犬眼神不对,崔篱顺着它的视线扭头一看。
只见五楼连接四楼的平台处,一个拎着一袋青菜的大妈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边。
看她脸上那七分震惊、三分纠结的表情,似乎随时都想下去喊保安。
獒犬被她这看小偷的眼神刺激到了心里某根神经,那是它重伤被夺权的时候的事儿了……
眼里便不自觉地带上了杀意,一脸横肉凶狠地抖了抖。
崔篱站直身子:“那个…你先听我说!”
大妈一把捂住嘴,惊恐地摇摇头,脚步慢慢往后退:
“我什么都没看见!
不要放狗咬我!”
说完转身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崔篱瞪了獒犬一眼,“都是你,在自己家门口整得跟做贼似的。”
獒犬不以为意地撇撇嘴,继续手上的活儿,“嗤——
我在我自己家门口拉粑粑都不关她的事……啊疼疼疼!”
话没说完就被崔篱一把拧住了耳朵,獒犬情急之下,竟打通了任督二脉,真被它打开了锁!
只听“啪嗒”一声,门上的锁头应声而开。
崔篱啧啧称赞,一双眼睛亮得跟天上的星星似的。
獒犬脸上仍是痛得皱眉的模样,但眼里却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哎呦疼疼疼,放手放手……”
“装什么装。”崔篱瞥它一眼,“就你这皮糙肉厚的,杀猪刀都戳不进去!
不进去就给我让开!”
獒犬:我皮厚不代表我不知道疼!!!
但它不敢再顶嘴,乖乖地扶着门框侧身让到了一边。
门口的兵荒马乱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屋子里面的人。
至少,崔篱打开门进去的时候,客厅还是如同她第一次来那样阴沉沉的。
空气中似有隐隐的檀香味儿,客厅的窗帘也被统统拉了起来。
獒犬本来耷拉着的脑袋瞬间支棱起来,一脸贱兮兮地朝崔篱挤眉弄眼。
“我就说吧,陆宁肯定一个人在家吃大餐了!”
这时,一阵断断续续的哭声从崔篱的房间飘了过来。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放轻脚步,猫着身子走了过去。
一推开门,就看到陆宁正披着白色的床单,头上斜斜地罩着一个白色枕套,跪在床脚哭哭啼啼烧纸钱。
“主人呀——你死得好惨呐——
为什么想不开要去收拾红衣恶鬼呀!”
崔篱脑仁儿跳了跳,一脸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喝道:
“陆宁!”
“啊——”陆宁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花容失色地扭过头,不确定地问:
“主…主人?你这,是人是鬼呀……”
崔篱抚额,上前一步,围着床转了一圈,双手抱胸:
“啧啧啧,我这才出去一天,牌位都有了?
我看看,哟,还是拿切菜板刻的呢!
还有这纸钱哪里来的?你不是出不去吗?”
陆宁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两手揪着衣角搓了搓:
“这是我自己的钱,因为不知道你的鬼户账号,所以只好取出来再烧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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