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城‘天下鲜’酒家。
崔篱和白野相对而坐,眼前海鲜火锅中的汤底热烈地翻滚着,氤氲的雾气带着贝类特有的鲜美气息缓缓扩散。
蛤蜊、牡蛎、花蛤在锅中缓缓打开贝壳,吸收了汤底的精华,每一口都是海洋的味道,鲜的让人恨不得连着舌头一起吞下去。
放下汤匙,崔篱又轻轻夹起几片肥牛放入滚烫的锅中,涮煮几秒后捞出,刚放入嘴中,便顺着喉咙滑了下去。
最后再夹上两片青翠欲滴的生菜叶子,短暂的一涮,便熟透了,真是爽脆解腻的很。
过瘾!
崔篱满足地喟叹一声,这才意犹未尽地放下筷子,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揉着饱腹的肚子。
见她喜欢,白野脸上染上些许喜色,招来红袖,吩咐把年底员工的福利翻上一倍,红袖眼睛一亮,再次看向崔篱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感激。
崔篱小姐可真是她红袖的贵人呀!
作为‘天下鲜’的管事,最大的奖励莫过于得到主子的肯定。
白家以医药为主,饮食行业不过是开着玩玩的。
每年白家旗下各行各业的管理层开总结会议的时候,自己在那些药厂管事面前总是低人一等,不就是因为主子不重视么!
红袖喜不自胜地掰着手指头,主子这个月都来了两次了!员工福利翻倍更是独一份呢,今年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大小姐还没到吗?”白野蹙眉问道,“我们都吃饱了。”
红袖顿时敛起神色,往外踏出一步,望向楼下大堂,面色凝重道:
“还没到,估计是路上有事耽误了。”
白野眸光微闪,白悠不会是为了给他跟崔篱二人世界腾位置吧?
嘶——他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自家大姐有这么好心?
如果是的话,前几天她令人把自己关在大门外,冻了他整整一个晚上的事情,就算揭过去了!
“嗝~歪?嗝~白姐姐?”在他思索的时候,对面的崔篱已经先一步拨通了白悠的电话。
真搞不懂这主仆俩,打个电话就能问清楚,非要在这纠结什么呢?
白野/红袖:没人敢在大小姐忙到飞起的时候,拿吃饭这种小事来打扰她,除非你不想活了。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背景音,听起来像是几个男的在那里吵吵闹闹,还夹着女人撕心裂肺的痛哭声。
“歪,篱妹妹呀,咯咯咯你这是吃太饱了呀?”
白悠脸上的愠怒在看清来电姓名的时候,陡然换上了一副春风满面的笑容,这甜腻的声音,把旁边做笔录的助手惊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是,白秘书长,受害者家属搁这哭着呢!您能不能收着点!
白悠美目一瞪,随手拿过一个大馒头,迈开大腿疾步而出。
长至膝盖的黑色皮靴灵巧地勾住审讯室的铁门,一个潇洒的转身,便把身后嘈杂的背景音统统隔绝在内。
她利用这点时间边啃边解释,“把鬼奴送回特管局修复身体的时候,局长临时加塞了个紧急案子,涉及到桂城好几个豪门。
你让白野赶紧回来解剖一下死者,死者家里人死活不配合,真踏马脑壳疼,非说是几个王八蛋虐杀了刘心怡,监控还恰好坏了!
噢对了,你那个杀千刀的前未婚夫也被牵扯进来了,你要不要来看热闹…讨厌!你就非要拆穿人家嘛!那你到底来不来帮我解决啦!”
崔篱一脸嫌弃地把贴着耳朵的手机拿远,咬牙切齿:“你再用夹子音说话,我可就挂电话了。”
“那你来嘛!正好把上次答应给你挑选的奖励领一下下呀!歪?歪?!”
“嘟嘟嘟——”
放下电话,崔篱抬头对上两双八卦的眼睛,红袖脸上更是一副看勇士的表情,激动的小脸通红。
妈咧!上次敢这么跟大小姐说话的人,坟头草都老高了吧!
崔篱莫名其妙,但不影响她过去领取奖励…咳咳,顺便帮白悠那个死女人解决案子。
至于前未婚夫,呸,那是原主的未婚夫,又不是她的,谁稀罕看他的热闹似的!不过既然撞上了,那她就勉为其难看上一看吧!
打定主意,崔篱腾地站起身,本着不浪费(拿回去喂狗)的原则,熟练地把桌面上剩余的食物收入素银耳圈,这才跟白野匆匆离开。
留下来的红袖看着锃亮到可以反光的桌面,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是,崔篱小姐,你咋连锅也一起收走了呀!
崔篱:就当白悠求我这次出手的利息!
挺好的,316不锈钢的,拿回去替换家里那只买电磁炉送的破锅子!陆宁保准开心坏了!
白悠重新回到审讯室,脸上已经不复此前的不耐烦,她冷眼看着撒泼打滚的刘心怡继母,以及坐在一旁闷头抽烟的刘父。
什么不让解剖,分明就是想把这事糊弄过去,换来桂城四家豪门的补偿!
也对,原配留下来的女儿,被鬼杀死,或是被人杀死,又有何区别呢?只要能利益最大化,真相如何,重要吗?
四家受到牵连的家主实在是被刘母哭的头都大了,看到白悠进来,就像看到救星似的一拥而上,苦着脸问案子进度。
白悠摆手示意不必多言,她缓缓行至刘母面前,伏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刘母只感觉眼前一大片阴影压下来,不禁怔愣地抬起头。
红肿的双眼正好对上白悠似笑非笑的目光。
原本以为白悠是要碍于情面伸手扶她,不料白悠抬起手,轻捷地撑在木质桌面的边缘,借力一跃,身体优雅地翻转,便稳稳地落在桌面上,双腿随意地跷了个二郎腿。
她从皮草口袋中抽出一根香烟,红唇轻轻叼住烟屁股,随后略微侧过头,双眼微眯,慵懒地瞥向站在一旁的助手。
助手心领神会,迅速上前一步,手中已准备好点燃的打火机。白悠微微低头,靠近火焰,深吸一口,随即缓缓吐出。
她全程未说一个字,却给心怀鬼胎的刘母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眼泪挂在她的眼角,一时间竟忘记了要怎么哭。
烟雾缭绕间,白悠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刘母,眼神中透露出洞穿一切的意味。
她朱红的指甲盖精准地把烟灰弹入不远处的烟灰缸,轻笑一声,说出的话却让在场的人暗自心惊:
“你不让解剖也行,真相如何,想必没有人比死者本人更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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