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看见师父,心口处就会跳个不停,也是因为我不想让师父对我失望,对吗?”他眨着眼,带着询问的语气对梅鸢道。
梅鸢怜惜着摸他的头:“傻孩子,就是这样。”
姜忘忧从房间出来,他手中拿着红绿玉石串成的项链,快步走来。他半蹲着,把项链递给梅鸢:“这是爹娘为你准备的成人礼之一,是祈求平安的项链。记住了,不论何时,都要戴着它,不能取下来,知道了吗?”
项链?他低头看着项链,项链散发着温润的光芒,仅仅是看着它,自己就好像恢复了平静。
“知道了,爹,娘。”他能感受到梅鸢给他戴上了项链,今早那奇怪的感受也随着项链的佩戴,消失不见。
看到儿子有反应,他们也大松一口气,露出放松的笑意。
“快去你的房间看看,我们给你做了新衣裳,待会在成人礼上面可别失了分寸。”
目送儿子回房间,他们的笑意收敛起来,走出浮水居,找到了还在不远处长亭喝茶的沈絮。这是头一回,他们开诚布公的谈话。
“沈小姐,你发现了对吗?”姜忘忧坐在她的对面,语气淡淡,带着戒备和审视。
沈絮摇头:“是我发现的太晚,从令公子非要同我学剑开始,我就应该有所察觉。”
“没错,都到这个份上,我们也不瞒你。就从我们刚来桃花岛开始说起,如何?作为交易,沈小姐也需要说些隐瞒我们的事情,让我们放心。”梅鸢道。
沈絮微微点头:“可以,不过我不会说太多。知道的越多,对你们没有什么好处。”
“我们都明白的。那,就由我们先开始吧。”
“当年,我丈夫忘忧……不对,那时的他还不能叫忘忧,他叫姜映茶。我生下孩子后,他的家族找到我们,认为我玷污了姜家的血脉,要将我和孩子一同杀死。为了活命,忘忧带着我和忘情狼狈逃跑,在我绝望之际,许过愿望。我的愿望是,我的家人都好好活着,也许是愿望被桃花岛的力量听见,所以误打误撞到了这里。”
“我们来时,就见到了桃花岛的秘密,那是尊被藤蔓和泥土包裹起来的石像。”
“祂告诉我,忘忧的杂念太多,本无法进入桃花岛。但看在我的份上,愿意给我们机会,忘忧需要喝下石像供台上的水,忘却担忧,了结杂念,改名为忘忧。”
“之后便是我们的孩子,祂说过,我们的孩子有个情劫要渡,否则将会为情所困,承受极度的痛苦。成年前,取名忘情,就能克制杂念。成年后,戴上供台上方准备好的玉石项链,便能够克制情欲,不会遭此劫难。”
“我们明白,您是被桃花岛选中的人,必不会心存歹念,所以我们也能把这些坦白。但是我们恳求您,不要伤害我们的孩子,让他幸福地活着。”
情劫,为情所困?虽然不知道桃花岛到底是怎么得出的推论,但严格来说,却也没错。
“自然,我没有欺骗小孩感情的想法。你们大可放心。”沈絮笑起来,安抚着递给他们自己倒好的茶,“刚刚你们浮水居的侍女泡好的茶,现在温度刚刚好。”
“你们也知道我这个名字是假的,对吧。”
二人点头。
“我的真实身份,不会告诉你们。我曾经有过三个徒弟,都是我救下来的孤儿,他们为了我的第四个徒弟,猜忌我,其中有个徒弟给我端上致命的毒。我那时苟延残喘,却也没死成,只是在仙凡交界处等死,顺便养育了新捡到的孤儿。”
“那孤儿也没安好心,找了机会就将我一剑封心,把我推进了海里。”
“只是我的体质着实奇怪,死了却也活了,在桃花岛醒来。我也已经意识到,我的第四个徒弟,是魔族。为了铲除魔族,我才会寻找恢复修为的方法,离开桃花岛,回到我应该去的地方。”
“魔族……没想到啊,他们的野心不小。”姜忘忧和道侣对视一眼,戒备算是解除了不少,语气柔和起来。
“自然,自然,您是心怀大义之人。虽说,关于如何修复修为的问题,我们帮不上忙,但我们会尽可能为您寻方便。”
姜忘忧道。
“只是,您还是同我们的孩子保持些距离会比较好。”
“如果这孩子的情劫真的是您,那少接触,或许祂说的这种情况也不会发生吧。”
天真的想法,但沈絮能理解。
姜忘情穿好衣服出来时,沈絮已经不在了。他看见爹娘站在院中,满眼都是欣慰,有些羞赧地往门外张望:“师父呢?”
“她有些事要处理,咱们先去议事堂举办成人礼吧。”梅鸢迎上来,拉住他的胳膊把他往外面引。
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爹在有意无意遮挡他的视线。
就这样一路被牵着到了议事堂,桃花源的长老们也都在,还有他熟悉的师兄师姐们,都面带喜色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与身边人攀谈着。
“会不会太隆重了?”他悄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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