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七讶然,就这小东西?
孟长义和邓宝上上下下好几趟,把挂在树上那些撸了个干净。
“絮儿,这怎么吃的?”
发现食物的乐趣可以暂时抵消掉刚才的别扭,小姑娘欢快得像只喜鹊喳喳不停。
“怎么吃都行啊,蒸了,煮了,烤了,还可以用油炒,不过这个好奢侈,咱们用不起油。
我跟你们说,这可是好东西,咱们现在捡的只是地面上的,它还有长长的根。样子不好看,还有点黏糊糊的,但是也能吃的。”
四个人上去之后许久都没动静,顾云走来走去显得很焦躁。
石罗锅坐在一个角落编着荆条筐。不紧不慢的样子更让顾云心急。
终于在锅里飘出一点香味时过来问石罗锅:
“叔,咋还没动静?眼看着就能吃饭了。”
石罗锅:“要不你喊一声问问?”
陈家这个悍妇其实心肠挺好的,偏偏说话不中听,轻易讨不到好人缘。
石罗锅心里自有一本账,谁懒谁馋,谁精谁憨,他清楚得很。
顾云探出大半个身子喊:
“絮儿,庆七,回来吃饭!”
树边靠立着一个鼓鼓的麻袋,而那四人正在镐刨手挖地下的一条根。
听见这熟悉的呼唤声,庆七应了一声:“你们先吃,就来。”
话是说出去了,但是几人一点也没停手,不过是挖个野藤根,却如寻宝一样令人上瘾。
“孟大哥等下,你差点挖断了,让开我来。”
孟长义推她一下:
“去那边掏你的洞去,邓宝,过来清土。”
“嘿~我拿上来的镐头。”
孟长义哼一声道:
“你都是我拎上来的。”
絮儿举了两下拳头在他后脑勺比划两下。
孟长义冷不防回头,吓得絮儿倒退一步坐在地上,顺手一把还带摔了庆七。
四个人仿若着魔似的,完全忘记刚才下边的人喊吃饭。
所以毛雀过来说话时,把几个人吓一跳。
“你们挖啥呢?锅里给你们留的吃食凉了。”
絮儿见来了帮手,不客气地指挥道:
“毛雀?你想办法把那个麻袋送下去。小心点别磕碰了。”
毛雀看看自己草鞋上的泥,都没人问他怎么上来的,有活儿还挺想着他。
庆七补了一句:
“麻袋里是粮食,你叫下边人接应一下,千万别逞强。”
“哦,早说能吃啊。”
毛雀眉开眼笑直奔麻袋而去。
半大小子天天喝稀的哪能行?趁人不注意捏了个薯蓣豆扔进嘴里,眼睛状似无意四处看。
絮儿突然一抬头,与毛雀四目相对。
“我告诉你不许偷吃啊,生的有毒。”
毛雀那咬了一口碎在嘴里的残渣,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一瞧他那样子就知道,絮儿的话说迟了。
“一个两个都不省心,还不吐出去等死呢?我真是服气啊,什么都敢扔嘴里嚼。”
毛雀心虚地吐在一边,还知道多吐两口唾沫。
絮儿没好气道:
“你还知道怕死啊?问都不问,真是……”
“我错了!”
毛雀认错倒是及时,絮儿没好气看看另外三个男人,一个德行,能活到这个岁数也是阎王爷手下留情。
不过经他这么一打岔,几人这才发现都要天黑了。
絮儿心里惦念,还是让人用石头加重扔上来一个空麻袋。
有道是上山容易下山难,这么个陡坡还要带东西,上河庄的三个互相看看,面色尴尬。
三人动作一致看向孟长义咧嘴一笑,那意思不言而喻。
邓宝眨巴着他的小眼睛憋笑,那三个憨人,着实有种蠢朴之感。
孟长义背靠着碗口粗的树上凝视絮儿,问道:
“不是说我老吗?自己想办法。”
毛雀和庆七看着中间的絮儿:这话也能说?说了别让他听见啊!
絮儿假装抠指甲,气弱道:
“孟大哥成熟稳重,小妹给你赔不是了,请吧?”
小心眼还斤斤计较,山里待久了有病吧?
孟长义给麻袋打了个结,扛上就走。
邓宝也想一跃而下,身后的仨人差点被把他衣裳给拽下来。
“邓宝你不能走。”
“兄弟搭把手,不好下。”
邓宝:“松开松开,我这衣裳穿好几年都要糟烂了,你们轻点!”
“那你答应我们就松手。”
“哎呀,毛雀你,还有庆七,你们能上来肯定能自己下。”
庆七道:
“我们本来说的就是带絮儿啊,总不能让你上来三趟吧?”
毛雀:“就是,你不饿啊?赶快的啊。”
说完,毛雀接过铁镐自己滑坡下去了。
庆七不忘交待:“照看好我妹妹,下边等你们。”
邓宝瞪眼:还怪我?招谁惹谁了?
等絮儿他们下来,天色也彻底黑下来,能听见远处深谷不时传出来的野兽嚎叫。
一堆人好奇地围着絮儿问,这一袋子球蛋儿是个什么东西。
絮儿惊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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