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陈巧织还闻了下自己的手,一股子蘑菇味还有点汗酸味。但是鼻尖就是一股恶臭挥之不去。
揉了揉笑僵的腮帮子,巧织伸了个懒腰。
透过树缝看着天色,还以为是突然变天了呢。
“奇怪,都这么久了,絮儿她们怎么不叫我?”
一边说话。一边嗅着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巧织自言自语道:
“刚坐下时没这股味儿啊,从哪来的?谁在山上拉屎了?”
看看四周,在她眼里压根辨不出方向。低头查看蘑菇,巧织眯了眯眼,同树根一样弯曲在地面的,好像是条长虫啊。
黑黄相间,一动不动,这是修仙呢还是睡觉呢?
乡野之间蛇鼠常见,这一点她比絮儿强上不少。之所以盯着看,是在琢磨她砸死一条蛇的成功性。
先前小枣吃蛇肉,还是央求她给煮的呢!那么这一条……
蛇吃蛇啊?!!
巧织起初没发现,正常来说,长虫受到惊吓会爬走,少数的会立起上半身跟人对着。
它一直趴在那不动,巧织以为是长虫蜕皮,可是仔细再看,花长虫嘴边露着一指长尾巴。
慌乱之下还不忘拿上她辛苦摘的蘑菇,警惕看着树后,一点点后退。
路盲情急下乱跑,更是没有方向。
孟长义和絮儿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怎么一丁点动静都没有呢?
大半个时辰过去,仍旧一无所获。有草木遮蔽,想要发现一个蹲坐乘凉的人格外困难。
絮儿嘴上叨叨着:
“巧织不傻,松开绳子的时候自己也说过,如果走散了会停在一处等我们去找她。
我现在只祈祷她没摔着,只要人还清醒,一定能听见咱们喊她。”
孟长义观测周围,好不容易找到一点异常痕迹。摸索着追寻一刻钟有余,他开始自我怀疑,踪迹太乱,好像在原地胡乱转圈。
絮儿发现自己故意掐断的一处嫩枝,喊停孟长义:
“孟大哥……”
“这路不对!”
二人同时出声,汗水顺着脸颊脖子往下淌,此时真恨不得一把火把山给烧个精光。
“这人到底跑哪去了?”
孟长义提气大喊:
“陈巧织,听见回应一声~”
顾不上声音嘶哑,絮儿继续扯开嗓子喊。
慌不择路的巧织彻底迷失在林子里,到最后只记得上坡下坡反复不停,怎么都走不到山顶。
听到孟长义和絮儿的喊声时,心大的姑娘还笑了一下,然后才将手放在嘴边大喊:
“絮儿,孟大哥,我听见了。”
孟长义一边在山中快速穿梭,一边让絮儿继续与陈巧织搭话,想要靠着声音找到人在何处。
回头一看,絮儿落后他很远,甚至有些体力不支。
孟长义折返回去,大手掐在她肩头带着走出去一段。破草鞋在没路的山中深一脚浅一脚,肩膀的痛意一点也不比脚底上的弱,咬牙切齿坚持一段,絮儿实在难受。
“孟大哥,你先去找巧织,我慢慢跟上。”
孟长义随意用袖子抹一把脸,让絮儿往高位站一站。还不等她站稳,腹部传来一阵憋痛,她整个人已经在孟长义背上。
“哎哟~你放我下来吧。”
“闭嘴,喊一声,我找下方位。”
絮儿斯哈斯哈地喊:
“陈~巧织!”
远处传来一声:
“哎!我在这里呀~”
钻藤蔓过灌木丛,他是真不管身后人的死活啊。
絮儿为了自保,只能将两条胳膊环在孟长义胸前,还下意识揪着他衣裳。脸埋在一侧肩膀,飞速闪过的树木眼花缭乱。
巧织听见有人叫她之后,就乖乖停在原地没动。一阵哗啦啦树叶碰撞晃动由远及近,她忍不住伸着脖子张望。
絮儿看见完好无损的巧织,挺了下身子招手。
“巧织,你没事吧?”
陈巧织喊道:
“没事,就是果然丢了,给你添了麻烦。”
不过心里疑惑,怎么絮儿被人背着来的?那人谁啊?
听出她语气轻松,絮儿的心算是放下八成。
孟长义喘着粗气蓦地一松手,絮儿没防备也没松手,脚丫子虽然挨着地面,但是孟长义的衣裳一直被提到下巴。絮儿的胳膊还交叉勒着他脖子呢,要想正常喘气,只能把头向后仰着。
“放手啊,你是打算在我身上上吊不成?”
絮儿不做他想,脱口而出道:
“我脸皮快蹭掉半张还没找你算账,你动手之前就不能招呼一声吗?勒死你也是自找的!”
孟长义指着跑走的絮儿气急:
“好你个没良心的,我就不该心软管你!老子差点累断气,你倒好……”
巧织瞪着一双好奇的眼看着二人争吵,雷声大雨点小,谁也没真动火气就是。
絮儿戳戳她的脑袋恨声道:
“还有闲心看热闹?!我三魂都要吓飞了俩。看看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赶紧拿上东西回家!”
巧织黑亮的眼珠子滴溜溜转,软软“哦”了一声。看着絮儿的脸色,小心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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