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点头道:“这些我亦思量过。起初没有学生也就罢了,待学生渐多起来,学苑之中,当建宿舍,供女子居住,安排女舍监照料她们生活起居。
学业考核当严谨公正,依女子所学优劣评定等第。
学成之后,愿留于学苑任教者,可择优录用;欲经商者,学苑可助其本钱;欲种田者,可安排田亩。
总之一切,皆为女子长远计。”
孙悟空笑道:“昭昭如此用心,这女子学苑必能成为女子之福泽之地。我也可派一些人保护这些女子安全。”
黛玉目光中满是憧憬,道:“但愿如此。哪怕只能改变些许女子之命运,也是值得。”
若是探春愿意,以她的才学,很是能够在此作教书先生。
到了木石居,黛玉当即去书房向林如海书信一封,将自己和孙悟空所谈论及自己所想皆写到信上,用时足足五日,写了厚厚一沓,几乎可以装订成册。
第六日一大早,黛玉赧然地将封好的信递给孙悟空,道:“不知不觉便写了这么多。”
“正是写得这么多,林大人才会重视。我这便让诸事屋的伙计送信,务必亲手交到林大人手里。”
孙悟空这几日也没有闲着,时而在书房中打坐陪着黛玉,时而去往城外庄子里,将里边布局稍作修改,添置家具,随时都可用作他用。
两人走出书房,此时院中阳光正好,黛玉伸手遮挡太阳,一时之间觉得恍如隔世。
紫鹃和雪雁两人正在晒书房中的藏书,见黛玉和孙悟空出来,忙迎上来。
雪雁见黛玉出来,忙上前道:“姑娘这几日可辛苦了,日夜劳神,瞧着竟似瘦了好些,真叫人心疼。”
紫鹃亦点头道:“正是呢。姑娘也太劳累了些,好歹顾着自个儿身子。”
说罢,紫鹃又道:“对了,几日前老太太特让我带了些东西来给姑娘。
有好些金银首饰并布料,皆是太太旧时的物件,老太太念着姑娘,又添了自己的心意在里头。
我看了,好多都是贵重的头面,府里几位姑娘老太太都舍不得给。”
黛玉顿住,良久才轻声笑道:“外祖母还是疼惜我的。”
紫鹃笑道:“姑娘说哪里话,老太太自是疼姑娘的。这些物件我单独放在一个箱笼里,姑娘有空了便去看看可还喜欢。”
这时,门房来禀报:“柳大爷的小厮杏奴传了信过来,北静王邀请他和孙武师并姑娘去酒楼,欲赔罪致歉,现下已经在诸事屋等着。”
原是水溶有事委托于诸事屋,恰好看到柳湘莲,很是惊喜,便上前和柳湘莲叙话,顺势邀请三人饮酒谈天。
黛玉本想拒绝,看到一旁的孙悟空,大圣好不容易能出去结交,为何要待在内宅守着她?
“你去回了杏奴,我有事,去不成。孙武师马上就到。”
下边的人应了是,去回了杏奴。
孙悟空笑道:“你不必觉得我烦闷,万事万物于我而言皆是修炼,我们去看看庄子亦是消遣。”
黛玉拿扇子捂着嘴,歪着头看他道:“北静王的邀请,必有难得的好酒,大圣不想尝一尝味道如何?”
孙悟空果然心动,爽快应下,自行去了诸事屋。
水溶此番作寻常打扮,只带了一个护卫,和柳湘莲正坐在铺子里说话,见孙悟空前来,忙起身相迎,笑道:“今日前来,实是为前番莲娘之事。
我已将那莲娘处置,断不会再使此事扰了诸位心境。”
“王爷客气了。”孙悟空道。
三人便出发前往酒楼,这酒楼中的酒乃是一绝,都中名门贵族单为这酒,便有不少人前来。
酒过三巡,众人渐渐熟络,水溶问道:“当时另一位小兄弟为何不曾来?可是还怪罪于我,心中介怀?”
孙悟空笑道:“她有事在身,且身份不便,因此不曾前来。”
水溶虽有疑惑,出于教养,却也按下不提,和两人继续喝酒畅聊。
酒兴渐浓,话题亦渐次展开。
水溶本就心怀雅量,才情不凡,于时政、文学、艺术皆有独到见解,且谈资丰富,出口成章。
柳湘莲一介洒脱公子,其对世间百态感悟颇深,又兼武艺卓绝,所论之事别有一番见解。
孙悟空则以其超凡之经历、通天彻地之悟性,对诸般话题皆能深入浅出,所言新奇而不失睿智。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从古今圣贤之言行,论及江湖侠义之风范;自山川胜景之神韵,谈及天地造化之奇妙。
每有观点相契,便相视会心而笑,杯酒相庆。
言语间,敬意与欣赏油然而生,虽身份殊异,皆觉彼此为难得之知音。
酒兴正酣,柳湘莲已然有七八分醉了,酒壮人胆,他忽然站起身,向水溶深深一揖,道:“王爷,湘莲今日有一事相求。
湘莲心仪荣国府贾家大房的二姑娘,久闻王爷与贾府往来甚密,欲请王爷为湘莲做个媒人,上门向贾大老爷说亲。”
水溶闻言,放下手中酒盏,笑道:“湘莲兄既有此心意,本王自当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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