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指挥台上,刘鹭的目光穿越战场的硝烟,落在敌军阵地上那些整齐划一的火枪方阵和高地上的重炮阵列。
“这两个帝国,无愧于‘日不落’的称号。”他暗自想到。
英吉利,以工业革命为后盾,正处于崛起的巅峰。他们以全球贸易和海上霸权为利刃,将一国的力量扩展到整个世界。而伊比利亚,则以最初的地理大发现为开端,用无数黄金和白银浇灌出曾经的辉煌。眼前的这支联军,虽然各自有自己的目的,但他们共同的信念便是征服东方,将这片土地变成他们的殖民地。
刘鹭的目光又转向己方的军队。
大夏与英吉利的相似之处在于,都有着无穷无尽的人力资源支撑。
朝贡体系如同一台巨大的机器,每一个仆从国的军队便是这台机器的齿轮。
高丽、新罗、瀛洲、暹罗,甚至柔佛,这些远离中原的藩属国,如今为了大夏的荣光,齐聚于此。
但他也明白,这种无穷无尽的人力投入有一个可怕的代价:战场上的每一次冲锋,每一声炮响,都在用士兵的血肉为代价。直到最后一个仆从国的士兵倒下之前,这场战争都不会有止息。
正当刘鹭沉思之时,战场右翼传来震天的马蹄声。
英吉利的指挥官下达了反击命令,三万印度马拉塔骑兵如潮水般从阵地后方冲出。他们的马匹高大而矫健,身披铁甲,战马上的骑士举起长矛与盾牌,宛如一支移动的铁墙,朝着幕府的右翼阵地直扑而来。
近代骑兵并非传统的刀矛横扫,而是经过训练的精锐,擅长利用速度和冲击力打破敌军阵型。马蹄踏碎大地,铁甲在阳光下闪耀,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幕府的铁炮手迅速调整阵型,平行举起燧发枪,枪口对准迎面而来的骑兵。
“射击!”随着一声命令,铁炮队齐射的火光如雷鸣般响彻战场。前排的马拉塔骑兵被击倒,战马嘶鸣着翻滚在地。后续的骑兵迅速补上缺口,他们的长矛如同死神的镰刀,将铁炮手的阵列撕开一道血口。
瀛洲的武士骑兵随即出击,他们的太刀出鞘,与敌军短兵相接。
战马嘶鸣、人喊马嘶,整个右翼阵地化作了修罗场。
幕府的封建军队展现出了封建时代最后的辉煌。
他们的武士精神与阵列作战能力,使得整个右翼阵地成为联军骑兵的坟场。
每一名武士倒下,身后都会有新的士兵顶上。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守住阵线,等待中央军的支援。
两军的右翼逐渐被鲜血染红,马拉塔骑兵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他们依然前仆后继。
幕府的铁炮队只剩下最后一排,火绳枪的硝烟弥漫了整个阵地。
指挥官拔出太刀,高喊着最后的命令:“誓死护阵!”
随着指挥官一声怒吼,幕府的铁炮队完成了最后一轮齐射,硝烟升腾如云。
火枪的火舌划破空气,前排的马拉塔骑兵被精准击中,连人带马翻滚在地。紧随其后的骑兵潮水般涌上,手持长矛,发出震天的喊杀声,直扑濒临崩溃的幕府右翼阵地。
铁炮队的弹药已尽,指挥官果断下令:“弃枪,拔刀!”
一瞬间,刀光寒冷如雪。
武士们手持太刀,迎着骑兵的冲击义无反顾地冲向前去。
他们的铠甲在阳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芒,身后飘扬的家纹旗帜宛如烈焰燃烧。
藤盾被劈开,长矛折断,但幕府武士仍不退缩,他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顶住了这股不可阻挡的冲击力。
一名来自萨摩藩的武士,一刀劈断迎面刺来的长矛,随即用尽全力将太刀刺入马拉塔骑兵的胸膛,敌人从马背上摔落,倒地不起。他身上的铠甲早已被鲜血染红,但他依然坚持站立,转身迎接下一个敌人。
眼看战局危急,德川宗一郎从指挥台上一跃而下,拔出腰间的太刀,大声吼道:“随我来!守住阵线者,必得荣耀!”
他的铠甲沉重,步伐却异常稳健,亲自率领预备部队冲入战场。
他所率的部队每人都佩戴家纹,代表了各大名的荣耀与尊严。
他们不是普通士兵,而是各大名亲自挑选的精锐,是幕府的骄傲。
德川宗一郎亲自冲锋在最前,太刀挥舞如龙,马拉塔骑兵的长矛一次次被挡开,敌军的阵列竟被这一小股武士队冲得摇摇欲坠。
“世子亲战!”看到这一幕,其他大名再也按捺不住,他们纷纷加入了战场,亲自率领家臣投入战斗。
来自福冈藩的黑田队挥舞着长枪与铁炮,一面射击一面突击;来自长州的士兵则以弓箭掩护同伴,他们的精准射击令敌军骑兵顾此失彼;而土佐的骑兵部队更是从侧翼包抄,将马拉塔骑兵压迫在狭窄的战场中。
幕府的武士精神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决绝。
他们的阵地已经被鲜血染透,每一寸土地上都洒满了刀光剑影与倒下的尸体。
马拉塔骑兵的冲击力逐渐被削弱,他们的战马在密集的阵列与无畏的武士面前变得不再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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