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府门,他便神色冷峻地吩咐陌南:
“准备收拾东西,半月后随我回岭南。”
陌南面露疑色,轻声问道:
“世子,京里事情不是还没处理完,怎么~?”
萧云卿目光坚定,沉声道:
“这半个月抓紧办完,回京日久,岭南那边也是时候回去了,有些人还等着我回去处理。”
陌南不再多言,领命而去。
萧云卿转身朝华若烟的含烟院走去,路上脚步匆匆,神色略显凝重。
到了含烟院门口,他轻声问门后的侍女:“母妃可歇了?”
侍女忙行礼回道:“回世子,娘娘尚未歇下。”
此时,华若烟正靠在软榻上,手中拿着一本画册随意翻看。
桂嬷嬷轻步走进来,在她耳边低语:“世子过来了。”
华若烟微微坐直身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说道:
“快请他进来。”
萧云卿走进屋内,先向华若烟行了一礼,道:
“母妃,儿臣打扰您了。”
华若烟笑着抬手示意他起身。
“林姑娘可送回去了?”
“嗯,回去了!”
萧云卿走近些,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顿了顿,说道:
“母妃,儿臣打算半月后随渔歌他们一道回岭南。”
华若烟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促狭,轻笑道:
“哦?随渔歌一道?
你这心思,怕是不止为了回岭南处理事务那么简单吧。
萧云卿的脸上难得地浮现出一丝不自然,轻咳了一声:
“母妃说笑了,儿臣只是念及她商船返航或遇风险。
岭南那边又有诸多事务亟待处理,同行也可相互照应。
华若烟轻轻笑出了声:
“你呀,莫要在母妃面前嘴硬。
你自幼沉稳内敛,可一涉及林姑娘之事,眼神、举止都透着不一样。
男婚女嫁本是寻常,若真对林姑娘有意,待回岭南之后,可要好好谋划,莫要错失良缘。”
萧云卿被说得有些窘迫,耳尖微微泛红:
“母妃,此事且容后再议,当下岭南局势才是儿臣首要考量。”
第二日,上完早朝之后,萧云卿步履匆匆地来到御书房。
乾元帝正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批阅着奏章。
见萧云卿匆匆前来,便放下了手中的朱笔。
“云卿来了,可是有要事相禀?”乾元帝神色威严,目光却透着几分关切。
萧云卿恭敬行礼,随后递上辞呈。
言辞恳切地说道:
“陛下,京中之事如今已处理妥当。
臣在京城逗留已久,岭南之地诸多事务亟待臣回去打理,还望陛下恩准臣归返。”
乾元帝看着手中的辞呈,心中虽有不舍,但也知晓岭南局势刻不容缓。
况且这皇侄确实是镇守岭南的最佳人选。
他缓缓说道:
“云卿,你年前剿灭海盗,已显英勇谋略,朕对你寄予厚望。
岭南之地,内里尚有官场与豪富勾结,此乃心腹大患。
如不整治,政令难行,百姓亦受其苦。
你此去,务必要将这贪腐之风彻底清查,还岭南官场一片清正廉明。”
乾元帝手抚着辞呈,微微抬眸,神色间带着几分思索与决然。
随后接着说道:
“云卿,你年前提出的以盐利做军需,扩充水师的事,朕应下了。
岭南之地,海防至关重要,海盗虽暂得剿灭,然难保日后不再生乱,周边小国亦对我朝海域虎视眈眈。
水师若得以扩充,方可保岭南一方安宁,此乃关乎国本之大事,朕自当全力支持。”
萧云卿心中大喜,忙撩袍跪地行礼。
朗声道:
“谢皇上信任,定不负所托。
臣回岭南之后,必将亲督盐场,严管盐利收支。
确保每一两银子都能化作精良战舰、充足军备,以及训练有素的水师将士。
必使我朝水师在岭南扬威海上,护佑一方。”
乾元帝微微点头,似是不经意地转了话题,目光中却透着一丝好奇与关切:
“朕听闻那位林姑娘进京了。朕可没忘记,她在诸多事务中皆有暗中助力,可是立下大功。
朕甚是好奇,究竟是怎样一位奇女子。
云卿啊,你打算什么时候带过来给朕瞧瞧?朕可要好好封赏于她,以彰其功。”
萧云卿看着皇伯那带着八卦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发窘。
赶忙回道:
“陛下,林姑娘家人尚在岭南,她一心牵挂。
且林大人仍在岭南任职,臣思忖着,不妨等日后林大人回京。
阖家团聚之时,再让林姑娘前来谢恩受封,也更为妥当。
此事宜缓不宜急,陛下洪恩,日后机会众多,还请陛下先将这封赏美意暂且留存。”
正事说完,伯侄俩之间气氛放松下来。
乾元帝笑骂:
“你这小子,心思倒是缜密,拿林大人来堵朕的嘴。
罢了,朕且依你,不过你回岭南后,可要尽快将诸事处理妥当,莫要让朕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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