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暻霍然起身,动作迅猛如疾风骤雨一般,将那沉重的盔甲披在了身上。
双手紧握宝剑,剑身闪烁着寒芒,迫不及待要饮敌人之血。
此刻的他浑身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息,让人不敢直视。
这是唐糖第一次见到他身披铠甲的模样,面容冷峻而刚毅。
有种文弱书生临时披上盔甲的既视感。
可又有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唐糖不禁看得有些痴了,但很快回过神来,也急忙起身,快步走到涂山暻的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将军,且慢。”
唐糖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耳边,压低声音耳语了几句。
涂山暻闻言,讶异的目光看向她,眸中盛着赞赏之色。
“好!”
两人一同出了营帐。
唐糖举目望去,天地间浑然一色,皆是白茫茫一片。
强劲的风如灵活的蛇一般,无孔不入地钻入身体中,冷得她直打哆嗦。
风势太猛,吹得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挪动了一寸。
涂山暻移步在她的身前,为她挡住了肆虐的寒风。
唐糖心安理得地躲在他的身后,随着他的步伐,朝着营地前的重栅处而行。
这期间涂山暻放缓脚步,生怕她跟不上。
风雪实在太大,影响视线,唐糖从口袋中摸出滑雪带的眼镜戴上。
幸好她备着。
抬眼看去,望楼上的士兵头发上结着冰碴子。
睫毛上也是厚厚的冰霜。
她在心中默默记下,帽子棉鞋这些必不可少。
对了!还有望远镜!
身后的雪地被踩的的嘎吱嘎吱作响。
唐糖扭头看去,是刚才来过营帐的那个将士,他戴着蓝色的医用口罩,正踩着厚厚的积雪朝着他们走来。
“将军,已经准备妥当。”
“唐宋,找几个善于掩埋无痕的士兵将刀片刺绳埋在一里外的雪地中。”涂山暻沉声吩咐。
唐糖歪着脑袋看,心想:听这声音,就是唐宋吧!
唐宋睨了一眼将军身后那黑乎乎一团的东西,细细打量。
这不就是刚才营帐中的那个东西,原来是人。
如此怪异,难道是唐姑娘?
“唐宋,你好,我是唐糖。”唐糖挥动着戴着史迪仔的厚手套,热情地打着招呼。
唐宋客气地点头。
现在可不是寒暄的时候,正事要紧。
“唐宋,你带我去物资堆放的营帐。”
“好,唐姑娘,请随在下来。”
唐糖刚迈出一步,就被狂风吹着跑斜了几步。
唐宋抬眉,这也太弱不禁风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被风吹着走?
涂山暻卸下腰间的宝剑。
剑鞘的另一边递到唐糖的面前,另一边则握在他的掌中。
唐糖会意,手立马抓住剑鞘。
口罩下的小唇一勾,心中暗赞:将军心挺细,是个会照顾人的。
三人朝着物资堆放的营帐走去。
二十分钟后。
掩埋刀片刺绳的士兵顺利返回营地。
“唐糖,你速速退回营帐,外面局势凶险。”涂山暻面色凝重。
唐糖紧紧扣住帽子,战场厮杀她从未见过、心中确实紧张与害怕。
她真的是怕血的。
“好。”
她嘴上应着,却没有退回营帐,而是爬上了望楼,胳膊紧紧环住柱子的一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涂山暻带着两千精兵出了营地。
唐宋则带着剩下的八千精骑在营地后方的黑沙河岸严阵以待,防止河对面的南蛮人从后方夹击。
南蛮人的两千人马越来越近。
唐糖一惊,心中暗叫不好:情报有误!
不是两千人马!
那是一万人马!!
黑压压的一片,如乌云般直逼而来。
马蹄声如雷般轰鸣,喊杀声响彻云霄!
震的唐糖心慌难耐。
两千对阵一万大军,这简直是以卵击石!
就算涂山暻骁勇善战,刺刀绳片锋利无比,但面对如此悬殊的兵力差距,也难以力挽狂澜!
此刻,唐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尽快找到唐宋支援!
自己该怎么帮助涂山暻破这困局。
唐糖心急如焚地冲下望楼,脚步踉跄不稳。走到楼梯中间的时候,脚下踩空。
整个人滚落而下,重重地摔在了冰冷的雪地上。
一阵剧痛从手腕处传来,仿佛骨头都要断裂开来,但唐糖根本顾不得这些,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挣扎着爬起身来。
瞥到不远处的马厩中拴着一匹白马,抵风而行,艰难地朝着马厩奔去。
她解开缰绳后,费劲地蹬着马鞍爬上马背。
还好之前拍古装剧学了一个月的骑马,后来觉得好玩,便每月都去俱乐部骑马。
今天也算是帮了大忙。
她俯身靠近马儿的耳朵,轻轻抚摸它:“不要把人家甩下去哦,表现好请你吃大餐!”
说完,夹紧马腹策马,沿着雪地上新鲜的马粪痕迹寻找唐宋。
果然、对面的南蛮人在河对岸。
他们这是要前后夹击、围剿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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