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白靖撩起帘子,跳下马车。
就在他撩起帘子的那一瞬间,唐糖看到马车内明黄衣袍的一角,不安和紧张感瞬间涌上心头。
马车缓缓启动,车轮滚滚向前,逐渐消失在了长街的尽头。
白靖一脸呆愣地站在方才跳下马车的地方。
还沉浸在刚才那惊人的一幕之中,尚未回过神来。
那个‘他’,竟然是皇上!!!!
他怎么也没想到,沈丞相竟敢挟持天子,以此来威胁唐姑娘,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唐糖急切上前,拍打白靖的肩膀。
白靖回过神来,目光依旧有些呆滞,显然还在努力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消息。
“白靖,马车内,我爸的身体状况还好吗?有没有感染瘟疫?”
白靖嘴巴张得大大的,被这接二连三的惊天大消息冲击得失去了思考能力。
须臾后,才机械地点了点头。
随即他蹲下身子,手指在积雪上缓缓滑动,写下一行字:“面观皇上神色呼吸皆正常。”
唐糖看到这几个字,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双手紧紧地捂住胸口,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之色:“那就好,那就好。”
她双手用力拽着还蹲在地上的白靖起身,语气急促,
“快去安排为百姓注射特效药,片刻就有人丧生于瘟疫之下,耽误不得”。
话音未落,她已一个箭步跨上马背。
她双腿用力夹紧马腹,缰绳一抖,骏马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奔出了长街。
老爸此时并不在皇宫内,而是被沈老贼挟持,将军迟迟没有折回。
她担心……
唐糖一路疾行,终于赶到了宫门处前。
宫门前空无一人,也没有将军的马车。
雪是越下越大了,朱红色斑驳的高墙,落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足有她一手掌长的宽度。
唐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又把围巾往上拉了拉。
她执着的在等……
天色渐暗,直到黑透后,宫门关闭,也不见走出将军的身影。
她搓着被冻僵的双手,嘴里哈出一丝热气,她还在等。
……
八方财门前架起了五六个大瓦数的太阳能灯,照亮了整个长街。
风雪中,百姓排上了十条长龙等待注射特效药。
医疗小队也是分工合作,有的为百姓注射特效药。
有的在百姓注射完后,询问病情,针对性地再给三日口服的止咳药,消炎药,必要时还有退烧药。
夜色中涂山暻颀长的身影从夜色中走出,拍打着身上的落雪,带着一身寒气走进前堂。
前堂,后院,铺面外都无唐糖的身影。
他有些疑惑,随即开口,“唐宋,去把白靖唤来。”
正在跺脚抖落长靴上积雪的唐宋连忙应了一声“是”,转身匆匆向外走去。
片刻,唐宋拽着白靖匆匆进来。
涂山暻的目光落在白靖身上,声音低沉:“唐糖呢?”
白靖先是一愣,随即慌张地环顾四周,手忙脚乱地从怀中掏出小本子,拿起笔快速书写起来。
写完后,他将本子递给涂山暻,上面写着:“唐姑娘打发走沈丞相后,就去宫门外找将军去了,你们没有遇到?”
涂山暻看后,脸色瞬间变得冰冷。下一刻,他的身影如鬼魅般闪出了门外,紧接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渐行渐远。
唐宋语气又气又急:
“白靖,你是不是傻了,唐姑娘去找将军,这都过去了两个时辰,你为何不传消息给将军!!”
唐宋没想到,他离开后,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若是唐姑娘遇到危险,他是真的不敢想……
“你啊,你啊……”
唐宋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随即身影瞬移至门外,翻身下马追着将军而去。
白靖一下午忙的脚不离地,恭房都没时间去,腿都哆嗦着。
此刻小脸是煞白一片,眼含泪水。
他自责不已,要当真唐姑娘有个好歹,自己死一万次也死不足惜啊。
呸呸呸!
臭嘴!
唐姑娘定安然无恙。
宫门前的唐糖冷的瑟瑟发抖,马儿也是冷的原地踏步着,忽然听到阵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她疑惑地转过头,心想:这夜色深沉,是谁如此匆忙?莫不是宫内发生了什么大事?
只见两匹马如疾风般飞驰而来,一前一后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宫门前那昏黄的一盏灯在风雪中摇曳不定,隐隐约约映出唐糖的身影。
涂山暻在马上远远地就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心急如焚,用力夹了夹马腹,胯下的烈焰似跑得更快了。
唐糖看到烈焰的那一刻,目光也随之望去,恰好与涂山暻的目光在空中相撞。
她的心猛地颤抖了一下。
将军没在宫内,而在宫外,那她等的这几个时辰,是白等了?
但这些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此刻,将军没事就好。
唐糖眉眼弯弯看着越来越近的将军。
近在咫尺。
唐糖看着他,唇角勾起:“将军,为何从宫外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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