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意棠刚下了马车,便被侯府下人引进世子院内。
古色古香的院子,有一株银杏树,正值秋日,树上挂满黄色叶片,随风飘落。
季小川故作惊讶,连忙迎了上去:“温小姐,您来了,您可快看看我们家世子吧。”说完还掉下几滴鳄鱼的眼泪。
院子明明不大,季小川非要慢慢走,甚至开始交代昨晚发生了什么:“世子提前回燕京,直奔东宫把太子揍了一顿,整个东宫都看到了,后来侯爷在御前把世子家法处置,抬回来的时候世子整个人身上都是血。
您是不知道,平常侯爷都不教训世子的,但侯爷若是教训一次,那就是把世子往死里打。”
温意棠听下去是又惊又怕,但又带了几分怒气。
【亏我来之前还一直觉得你成长了,做事都开始深思熟虑了,怎么还会选择这种报复手段,真是幼稚!】
【就不怕燕珩再报复回来吗?跟小屁孩一样。】
虽然,裴湛这么听着温意棠的心声有点不爽,但是把他想象着这般鲁莽的人,她就无法安心离开他。
话本里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扮猪吃老虎,那他就继续藏拙,让她一辈子记挂他,舍不得离开他,然后再吃掉她。
季小川把事情来龙去脉交代了清楚,这才把温意棠引到裴湛房里,看着趴在床上昏睡的裴湛,刚刚的气也消了大半,只剩下心疼了。
他好像一夜就消瘦了不少。
季小川跟碧桃很有眼力的退了出去。
温意棠越过屏风,轻轻走到他身边,本不想惊扰他,结果床上那人“适时”苏醒了过来。
还故作尴尬的寻着被褥,往自己身上盖,然后又好像碰到伤口,不经意的吃痛一下。
“还逞强呢。你不是剑仙之徒么,这么点皮肉伤就扛不住了?”温意棠嘴上埋怨着,还是慢慢为他盖上被子,但又怕碰到他背上的伤口,拿枕头给他垫了一下床褥的高度。
“意棠,是我失约了。”裴湛拉着温意棠的手,可怜巴巴的说。
“命只有一条,你若是伤成这样,然后夜里再去探望我,那今日传的便是世子爷横尸将军府,未婚妻或成杀人凶手。那我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裴湛被她说的逗笑了。
【他笑的时候就不会扯到伤口么?怎么不疼了?】
裴湛立马吃痛了一下:“你别逗我笑了,伤口疼。”
温意棠关心心切,便也没多想裴湛的延迟反应。
把碧桃和季小川叫了进来:“小川最近太辛苦了,我给你们准备了好吃的。”
说完,打开了食盒,里面各色美食,令人眼花缭乱。
小川吞了吞口水,看向裴湛,又瞅了瞅温意棠:“温小姐,这都是给我的?我家世子的呢?”
温意棠又打开了另一个食盒,里面只有清汤寡水的玉米南瓜粥。
季小川再次确定:“这个菜色丰富的是给我的?”
裴湛看着好奇,装作步履艰难的模样走到圆桌旁,看着给自己的玉米南瓜粥陷入沉思。
温意棠先盛了一碗粥放到裴湛面前,然后把给小川的“满汉全席”摆了满桌。
裴湛刚准备上手尝尝别的,就被拦住筷子:“你现在受伤不能吃这些,老实喝粥,好得快。”
裴湛倒也听话,可是对面的香气传了过来,再配上小川一脸满足的吃相,世子爷咳了两声:“出去吃,在这里吵我休息。”
季小川和碧桃倒是懂事,光速把所有吃食收拾好离开屋子,裴湛自嘲轻笑一声:“我真是太惯着他了,一点都不给我留是吧。”
温意棠看着裴湛这吃瘪模样,莞尔一笑:“小川照顾你就够累了,你还天天压迫他。你受伤他都担心坏了。”
“他那是担心我么,那是担心没人给他发月俸,担心我死了之后,侯府不要他了。”
温意棠可没管裴湛的话,把食盒的下一层打开:“稍微给你留了一点,只能吃这些,不能多吃哦。”
裴湛嘴角轻扬,果然,温意棠还是给他留了一点,不对,是刻意给他做的,跟他们的都不一样的。
世子爷倒是满意了,但也不动手品尝,歪着头看温意棠,眉头一蹙,好像伤口又疼了。
筷子拿不住啊,得要人喂。
温意棠坐在他旁边,一勺一勺喂他,还在吹凉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椅子在被人挪动,自己直愣愣靠到裴湛怀里给他喂粥。
“你有力气拉我凳子,没有力气自己拿勺子?”温意棠虽是责怨问他,但还是把粥递到他嘴边,照顾病号。
就这么两下,温意棠也看出来了,裴湛就是在装病。
裴湛一口吞下米粥,然后讪笑看她:“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随即也不装了,直接把温意棠抱起来,让她坐到自己腿上。
“这样更方便喂。”
原本熟悉的雪松香这次却混杂着浓浓的药草味,让温意棠意识到,裴湛确实受伤了,只是没有传闻中那么严重。
【他装病不出门是为了什么?有新的麻烦了?我想那么多干什么,有麻烦也不是我能帮得上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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