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退左冷禅,却并不意味着危机已经解除。
已经卷入了这场阴谋风波之中,想要脱身,哪有那么简单?
林震南被左冷禅一掌震伤了心脉,半个时辰内,没有左冷禅帮忙化解体内的寒冰真气,就必死无疑,如今左冷禅被杨寿持剑逼退,也就意味着林震南已经失去了生机,根本就是活不成了。
阴差阳错,假戏真做,濒死的林震南唯有将葵花宝典的藏匿地点告诉了杨寿,并且希望杨寿将之告诉独子林平之。
无论杨寿扮演的令狐冲,是否选择转告这条消息,他都被动的被卷入了这场风波的核心,成为了棋子。
事实上却是,林震南的独子林平之早就已经死了。
林震南却一直秘而不发,只是对外宣称独子在外学艺。
至于厂公抓住的那个‘林平之’实际上是个假冒货。
是由锦衣卫百户欧阳全假扮,为的就是一旦计划出现误差,还有替补人选。
本来,拿着葵花宝典满江湖的招摇,吸引东方不败的任务,是由林震南来执行的。
厂公之所以率领了众多番子和锦衣卫,声势浩大而来,却又对其围而不绞,一路追赶,本意是唱一出双簧。
通过这一追一逃的过程,将大内失窃葵花宝典的事情,闹的满江湖皆知。
也以此来激出东方不败,将东方不败引入陷阱。
只是其中出现了变故,左冷禅知道了葵花宝典的存在后,便生出了私心,想要将林震南擒下,逼问出葵花宝典的下落。
因此才会选择击伤林震南的心脉,以此来做要挟。
就在枯草荒坡之上,点燃了大量的草叶。
林震南的尸体就躺在那烈火熊熊之中,逐渐被火光所掩盖。
杨寿与岳灵珊站在不远处,看着燃起的烈火,以及滚滚冲天而起,弥漫四野的浓烟,神情之中,似乎都带着迷茫。
“师兄!我想回华山了!”..
“等我们汇合了师父,就回华山吧!”岳灵珊依偎在杨寿身边,小声说道。
杨寿点头道:“师父和师弟们应该是在苗区采药,我们先找地方坐船。”
二人转身,亦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码头,衡山派长老,顺风堂堂主刘正风,正在举行金盆洗手仪式。
江湖武林,各大门派,虽多依山而立,以山为派别之名,却又不仅仅是占山为王。
占山为王,画地自封,那不是门派,那是山贼。
往往能称之为门派的,都是黑一半、白一半,一半在江湖,一半在朝堂。
江湖之上的营生,无外乎押镖、运货、行船跑马。
至于朝堂的那部分,高级的如少林、武当,走的是宗教笼络上层的路线,就连皇帝都会时不时的嘉赏,达官贵人们更是络绎不绝的上山朝拜佛祖、道尊,同时小住几日,与庙宇、道观中的‘高人’们交流玄机,参悟养生。低级的就好似嵩山派、华山派这样,替一些高官显贵,朝中掌权者充当打手。
从官方层面上来讲,是认可了他们占山划地,建立门派的。
与山贼土匪的完全自绝于朝廷之外,有所不同。
顺风堂作为衡山派的船舶运输渠道,正是衡山派最赚钱的行当之一。
每年衡山派都能从顺风堂这个堂口,收入上万两银钱,用来供养山中弟子修炼、习武。
如今老堂主刘正风即将退位,自然也会引起一番江湖风波。
对码头讨生活的江湖中人而言,这无异于一场关乎生死的大事。
处理完各种仪式之后,刘正风的弟子们,将其打包的行李,全都送上了船。
刘正风站在船头,冲着各方江湖同道抱拳道:“刘某今日卸下重任,即将杨帆出海,浪荡波涛之中,往后只怕是后会无期了,还望诸位多多保重。”
接着又对新任堂主说道:“咱们吃的是江湖饭,走的是人情关,凡事少结怨,多交朋友,顺风堂交给你,我很放心。”
一摆手,不再与人多说。
只是高喊一声‘开船’。
不大不小的商船便在许多人的目送下,渐渐的离开了码头,杨帆驶入了波涛之中。
两岸的芦苇在风中飘荡摇摆,长风吹过江心,将那扬起的风帆,吹的不断猎猎作响。
一艘孤船,行驶在阔江之中,天高江阔,两岸之景茫茫无际,似一种孤独,又似一种自在,却又好似依旧被限制在这江河之上,天与水之间。
刘正风屏退左右,掀开帘子走进船舱内。
“曲兄!如今你我终于都放下一些江湖上的恩恩怨怨,可以一起乘船远去,自此之后天高海阔,任意自由了。”刘正风面露喜色道。
一个身穿黑衣的人影,从一处角落里钻出来,神情之中也带着一丝轻快。
“不错!从今往后,咱们再无正邪派别之分,可以朝夕相伴,抚琴吹箫。”黑衣人说道。
两人这样惺惺相惜的对话,似乎引起了某些人的误会。
岳灵珊和杨寿原本躲在杂物堆中,此时却因为岳灵珊的一声轻咦,而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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